“啊!”
暗夜里惨叫声袭来,腥红的鲜血溅在脸上,眼前是两只圆鼓鼓的眼球,死死地盯着他。
左边,几个人被剑串成了一串挑了起来,鲜血顺着剑身流到剑柄,又流到了手上,拿手背之上,青筋暴起,看得渗人无比。
身后,箭羽刺穿窗户纸,将一个娃娃钉死在墙上。
无数黑衣蒙面人在眼前肆意屠杀着手无寸铁的百姓。
“我呢?我为什么只能看着?为什么?”
他大声叫喊道。
然后,他惊醒了,摸了摸脖子,一手的汗,他极速地喘息着,似乎还未从刚刚的情景之中缓过来。
良久,他长舒一口气,缓缓镇定了下来,看了看窗外,天边已经有了些许蒙蒙亮光。
“又是梦……”
他轻叹一声。
他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静谧的夏夜,只有蝉鸣之声格外吵闹。
床边是一件老旧的道袍,他看着道袍,陷入了沉思。
这是他师傅的道袍,后来,师傅死了,这道袍便传给了他。
他们很穷,穷的只有这一件道袍,是以,无论他走到哪里,也不会丢掉它。
他静静地站在窗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受,他不是一个悲观的人,相反,他很乐观,甚至乐观得有些过了头。
“难道是被刚刚的怪梦影响了情绪?”
他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自语道
“唉,不管了,再睡一会儿吧。”
说着他又跳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了。
他便是这样一个乐观的人,无论再大的负面情绪,似乎总是转头便忘了。
窗外,数道蒙面黑影无声窜过,却未曾将他惊醒。
“又睡了?”
“是的,什么时候动手?”
“你急什么,上头说了,要我们等楼主的命令,多做事,少说话!”
“是!”
六月三日
阳光从窗户外透了进来,直直地晒到了他的大屁股上。
他感觉自己的屁股一阵火辣辣的感觉,随即将他肥大的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
可那阳光似乎不肯放过他,还在一点点蚕食他的床位,直到把他彻底逼入了墙角。
他面色十分不耐烦,一下子做了起来,小小的眼睛满是愤怒地看着占据了他床所有位置的阳光,随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爬到床边,取下了那老旧的道袍,穿在了身上。
“刺啦”
一身,道袍的后面撑开了一道纹,他苦恼地看着自己肥大的身躯,无奈道
“该死,又胖了一些。”
他有些懊悔,昨日不该偷吃李大娘家里的鸡。
屋子里,墙角处有一面算命幡,桌子上还有不少算命作法用的家伙什,他微微一笑,收拾好所有吃饭的家伙,手持算命幡,推开屋门,走出了屋子。
“算命喽!算命喽!不准不要钱……”
他慢悠悠地走在村子里,像往常一般,漫不经心地在村中四处游走。
“呸,张胖子,又出来坑蒙拐骗。”
他路过一户人家,却见那人家的妇人对着他破口大骂。
他反驳道
“刘家娘子,可不能乱我名声,我可是道门正宗亲传弟子,求姻缘问前程,除邪祟,按摩正骨,样样精通,就说你家的三叔子,我说他活不过三十岁,怎么样,上个月摔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