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也要寻些武学呢?紫雷刀法只有前三式,关键的紫雷心法也缺少,鹰爪功也只有练法与招法,关键的还是神通序列,完全被世家门派与朝廷垄断,没有别条路可走。
而今也算是涿县捕头,可修习坤山类武学,劲走刚猛也是一路,日后可寻上位武学替代,只是如此未免有些不甘,寿元未必够这么慢慢修行,这霸王后人的名头越来越感觉假了,真有可能是个‘引人耳目’的鱼饵。
不过黄师傅曾给我一幅鲲鱼图卷,是淬炼精神意志的武功,加上后天气运与天机,也可暂时替代一会儿,只可惜不知晓开启下一次易命的条件是什么,莫非还要吸收其他的光武碎片或者突破武道境界?”
项稷面色不变,心中却是不断思量起来,他目前需要的便是一门锻体练劲的武学心法,以此为目标,还有寻找其他的光武碎片,都将是自己接下来一段时日的计划了。
思绪漂浮间,县令与卢氏、院之人已然谈起了正事,时而激愤,时而感慨,时而又叹息失意。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圣上遭受十常侍等妖人蒙蔽,竟忽略了卢师祖的肺腑之言,唉!”
“乱世出真龙,盛世孽龙舞,世家大族暗中的动作不少,我看不出几年,第二次党锢之祸后的余波又要再起了。”
断断续续的话语声中,黄老医目光微动,以此捕捉到了些朝堂局势,暗中的风起云涌。
天下,并不太平啊。
“涿江之上,东海王氏传人与白马寺小圣僧对决,已是从上游一路打过来了。”
忽然,有粗布麻衣的江湖客进来,大喝一声,呼朋引伴,哗啦一下数十上百人涌出去,本来食客众多的酒楼,一下空了近半。
不论是男女老少,还是江湖客等,都不愿错过这武学对拼的大场面,要去看热闹,若是因此得些机缘,能照葫芦画瓢学个一招半式,那都是天大的造化啊。
“果然还是来了,便有劳三位相助维稳了,我担忧的是涿江下的那片旧地现世,白马寺他们很可能就是因此而···?!”
县令闻言立刻起身,请到来的三位卢氏强人相助,可话还未说完,西鹤楼外,涿江江面上便是轰然一震!
轰隆!
惊涛拍岸,虚空生闷雷,那波涛汹涌的江面下,赫然有一尊巨大的佛影显现出来,这尊佛生有三面八臂,通体暗青,手执钵、杵、棍、刀、轮、剑六种武器,背后黑金火焰蒸腾,一闪而逝。
武学异象,传承现世!
“降三世明王?”
“数百年过去,当初坐化涿江内的最后一代明王传人,斗酒狂僧所留的庙宇现世了!”
霎时涿江岸边惊呼声一片,降三世明王身,传说是光武大帝起兵时所现世的武学,与白马寺关系密切,昔年创始人更是以此入神通序列,搬山填海,化在世明王,武学诞生之日,天降祥云,佛光普照,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
哪怕是在天地凋敝,寿元被压制的当世,此法也有强大威能,位属一流之列,仅次于顶级世家与镇国大宗的传承武学。
眼见异象现世,县令也只能无奈叹道“唉,我担心的就是此事,昔年修炼此法的最后一代传人,斗酒狂僧便是坐化涿江之上,为避免自己死后失控的‘明王忿火’伤及无辜,便在滔滔江水中葬下了自己的舍利子与庙宇。
没想到事与愿违,还是被波及现世了,要说白马寺那群和尚没有在暗中影响,想取回明王秘法,我是不信的,也少不了东海王氏的推波助澜。”
“降三世明王身,与白马寺也有些因果,昔年一代在世‘明王’所创的武学啊,号称:身担业火携昆仑,三面八臂定阴阳,曾是一门一流武学,只可惜难练难通,一不注意就是业火焚身,自心脉,时而煞气入脑,丧失理智。
佛门武学都是这样,拆分成两部分,一半是武功一半是化解反噬的佛经,暗地里防备流传与外人,没有佛经调和便是只知杀戮而不明慈悲,容易反噬、忿火入脑,历代成就者也数的过来。”
“世上哪门强大武学又不难练呢?或多或少都有些弊端与负面作用。
但相较于实力而言都是值得的,练成之后自然强大无比,苦尽甘来。”
卢氏院与族人对此却兴趣不大,他们有着完整的传承与体系,自然不会冒险去争这习练苦难的武学,最重要的是路子与他们截然不同,更与白马寺有些因果,就是抢到了也练不了,还惹得一身麻烦,何必费这个心思?
其次一点,就是白马寺那群和尚里不乏有顽固迂腐之辈,若是因此产生纠缠,那也是够头疼了,世家大族能避免就避免,只有江湖客才不会在意这些,因为也没有什么影响,白马寺不可能全天下的找寻他们,正是合适的人选。
“降三世明王身?莫不是镇国大宗之一,白马寺内流传出来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正思量着武学来路的项稷一下子注意到了此事。
不过此时,窗外另一件事也引起了他的注意,长街上行人不知为何聚集了起来,齐齐跟着一道身影向前。
他顺眼看去,流云下,日辉金红,青丝微漾,一名红裙少女沿街而行,约莫碧玉年华,身姿婀娜,双腿修长,只是缓步行走,就好像翠柳摇枝,漾人心神,她前额饱满,肤若凝脂,睫毛很长,唯一令人惋惜的就是双眼处以一条黑纱系起遮掩,并不能视物,手持一块幡杖,轻轻拄地,摸索前行。
“天妒红颜,这般年纪却不能见光明。”
“可惜了,不过算个命也是好的。”
“这年头相师算命,有几个不是察言观色?不是老头子就是道士和尚,难得有这样的女子。”
周遭行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却情不自禁的跟上,也不知是要算命,还是想看人。
片刻后,那红裙女子来到了一张不大的榆木桌子前,自桌底抽出一条长凳,桌子前竖一块幡,上面写两行大字:
‘屈指梅开明算八九避灾祸、开口方见二一生机趋吉福’。
“也是个学习易数的?”
项稷有些兴致,他身怀易术卦法,也算是一条路上,自然想见识见识其他易数的功夫。
不过眼下宴席未散,自然还不是动身的时候,不急。
过了片刻,事从紧急,县令便先一步告退,带着卢氏院的高诱与家族的卢平三人前往了涿江沿岸维护稳定。
临别前,他已然付下了定金,为项稷三人定下了十日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