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算了一下,我酒庄的酒,照市价是一两银子一坛,一车三十坛,十二车三百六十坛,三百六十两,双倍赔偿就是七百二十两。”
李掌柜倒抽一口冷气
“七百二十两!就是我那铺子也就不到二百两啊,这哪赔得起!”
柳掌柜说道
“早知如此,你早上就不该收那定金。”
苏琴琴摇了摇头
“契约早就签好了,不然你以为卿徽为何还没收到定金便要四处筹酒,若是不收定金,恐怕那张先生更加怀疑。”
接着,她又看向吴卿徽
“卿徽,你有什么打算。”
一旁的小钟默默地从腰间拿出一个钱袋子,塞到吴卿徽的手里。
“你这是干什么,小钟。”
吴卿徽一愣,随即将钱袋子又送了回去。
“吴姐姐,这是我攒的工钱,一共是十两,今日给常笙买了陆氏的小笼包花了半两,虽然不多,但总比没有的好。”
小钟将钱又一次递给了吴卿徽,感动的吴卿徽眼眶都湿润了起来,但她坚决不要这个银子,两人互相推让。
一旁的柳掌柜和李掌柜也开始盘算着给吴卿徽筹钱的事情。
却在此刻,苏琴琴一把抢走那袋子钱,递还给小钟,说道
“我有办法,这钱小钟你就自己收着吧。”
众人疑惑看向苏琴琴,不知道她要如何筹到这笔钱。
可苏琴琴却是面色阴沉,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此刻,她终于明白近几日这些怪事发生的因由了。
“图穷匕见,做了这么多事,绕了这么多弯子,不就是想要那张纸嘛,我倒要看看,你们要这张纸,究竟要做什么。”
远处,太央府主裴韦站在岸边,望着湖面上静静漂浮的溪束思,面上不露一丝痕迹。
没过多久,太央府的府兵,便将那溪束思的尸身捞了上来。
仵作模样的老者在花舫之上等候多时。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那仵作下了船,走到裴韦身旁。
裴韦微微瞥了他一眼,神色荫翳,冷冷说道
“如何。”
老仵作低声说道
“大人,这人甚是蹊跷。”
裴韦闻言,缓缓转过头来,语气越发冰冷
“如何蹊跷。”
老仵作身子有些哆嗦,声音也微微颤抖
“他没死。”
裴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盯得老仵作心里实在发毛,事实上,便是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嘴里说的话。
不敢等裴韦发狠,他自然知道这位眼前被帝都人称作阴官的男人,一旦发起狠来有多可怕,慌忙解释道
“一个人先是中了毒七窍流血,然后一头栽倒到这冰冷的湖里这么许久,本该是死透了,可从种种体征看来,他竟还是活着。”
裴韦冷哼一声
“具体说说。”
老仵作说道
“那溪大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却七窍流血,捞上来的时候,口鼻之中有水,落水时大概还没死透,我从他口中的水里,轻易便查出了毒性,虽还不知是什么毒,但绝对是罕见的剧毒。”
裴韦说道
“既是罕见剧毒,他哪有不死之理。”
老仵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