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甜甜感激道:“奴婢感激不尽”。孙甜甜身量高挑,身材健美,比李汐还高出一些,李汐比划了下差不多有一八零,比多数成年男子还要高大,她的形象和名字可以说是毫无相关,反差感极强。为了方便出行,李汐带她到成衣铺买了两身男装,和她一样做男子打扮。
换好衣裳出来,其余三人眼睛一亮,一脸正气,威武霸气的气质让李汐直呼羡慕,这种力量感让人有些压力。按后世的网络用语来说,斩男又斩女。而李汐属于女生男相,穿女装又英姿飒爽。这两人衬托孟泽兰明媚动人,铃儿温婉可人。
在孙甜甜的带领下,四人去了铁匠铺,李汐准备挑选一些趁手的兵器,路途遥远充满未知数,多准备一些总是好的。
在门口打铁的铁匠铁匠手握铁锤,身穿粗布衣服,脸庞黑黝黝,满身都是汗,腰间系着布条,上面挂着一串串的工具,他铁块放在火炉里加热,等铁块烧红后,用大锤击打,等温度降低后,再搁入炉里加热,再次用大锤击打,反复多次……李汐看入了迷,这种传统手艺现在很少见,这种力量与火花的碰撞,让她看到的是一种原始的、直接的力量和美的结合。这种工艺体现了人类对材料的直接操作和掌控,通过熟练的手艺和高温火焰,将金属材料变形和融合,创造出新的形态和功能。
铁铺伙计打断了李汐的沉醉:“几位客官,你们想买些什么呢”?李汐问他:“伙计,你们这有没有现成的刀剑,匕首”。
伙计引着几人进去大堂,“客官,您请看,张师傅的手艺在我们县可是头一份的,这些都是有上好的铁打造的。如果您有时间,也可以和张师傅说您的要求,给您锻造最合适的”。
李汐拿了一把剑比划了几下,其实她也不懂好不好,就是找趁手的,手感和身体吻合的兵器。试了几把,最后选了一刀一剑四把匕首,用了十五两,李汐递给孙甜甜一把刀让她试试能不能耍起来。
孙甜甜接过刀,转动手腕,朝空劈了几下,说道:“和砍柴刀差不多,就是重一些”,她在上家劈柴也劈了大半年,不小心把刀劈坏了,管家大叔这才叫她出门送货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扫地总是弄断扫帚,洗衣把衣裳洗烂。
听了孙甜甜一番话,李汐知道她是不知道怎么利用她的力量,不懂如何控制,等有机会带她练练。几人在集市上买了些吃食,其他也用不上,多了马车装不了。
天色渐晚,几人找客栈投宿。孙甜甜果真是力大如牛,一手提一桶热水走得健步如飞,丝毫不带喘粗气。来回几趟给李汐她们都备好了热水,自觉做着丫鬟的事,李汐让她不用太拘谨,这耿直丫头干活不带含糊的,做粗活确实是一把好手。
李汐每到一处留宿都喜欢品尝一下当地的美食。四人就叫了八个菜,李汐和孙甜甜就干掉了一大半,特别是孙甜甜米饭都吃了八碗。李汐腹语,难怪上家想出手了,这饭量着实吓人。
孟泽兰看着孙甜甜,笑道“甜甜,你比汐儿还能吃呀,真好,看到你俩吃饭,我都不知觉吃多了”。甜甜有点不好意思抠了抠手指,不小心又吃多了,有些害怕主家嫌弃。
铃儿拍拍甜甜的肩膀,“没事,你想吃多少都可以,我们孟老板供我们吃喝不成问题”,铃儿笑着看向孟泽兰。“铃儿你还学会拿我打趣了”,孟泽兰一脸笑盈盈。
铃儿自从离家越来越远,就越发开朗了。孙甜甜看到几人都满脸笑意,心里放松了下来。这或许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饭后李汐按照惯例走路去夜市消食,她喜欢这种夜市化,食物的香味、小贩的叫卖声、喧闹的说话声,都是生活。
没多久几人就回客栈休息了,短暂的放松让几人身心愉悦。前世李汐感到烦躁的时候就喜欢去逛夜市,生活的烟火气息能让她平静下来。
有了孙甜甜的加入,李汐与她轮流当车夫,白天一般跑两个时候便停下来让马休息,补充食物,歇一个时辰继续上路,再过两个时辰又让马儿休息,最后再走一个多时候就要附近找村子留宿,第二天一大早继续上路。
这样的强度连续五天下来,马儿有些吃不消了,李汐她们就进城,补点银两与马行换三匹马,增加马力,接下来速度就更快了,每天还能多跑五十里路,幸好景元朝没有什么马车的规格限制。
在这里的几个月,李汐不得不感叹这个朝代实力强劲,没有很多框框条条约束平民的规定。
每跑五天,李汐都会城里加钱换马匹,效率明显提高。景元大路修得宽又平整,地标又明显,也不怕迷路。紧赶慢赶二三十天,众人终于到了石头庄,距离京都城门还有三十里地。天已黑透,马儿也跑不动了众人决定在附近客栈投宿,休整一番明日再进城。
累坏的马儿被店小二牵到马圈后兴奋急了,跑到水槽饮水,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李汐她们这些日子也是累坏了,天天赶路,吃喝睡不准时,几人均是脸色蜡黄、浑身恶臭、灰尘满身。现在更是饥肠辘辘,让店小二赶紧上了几道菜,几人均是埋头苦吃,谁也没说话。
直到碗碟菜汁都没剩下,四人才放下碗筷,长叹一口气,五脏六腑都得到了满足。四人回到房间,快速清洗一下就躺下了,沾枕头便睡着了。
客栈里其他人还在饮酒作乐,谈天说地,热闹非凡。讨论着高门大户里谁家纳了房小妾,谁家养了外室,谁家的公子哥花了几万两包下春风楼的花魁,谁家小子中了举人,又说着自己的孩子有没有争气。要是李汐在的话,她肯定会点上几盏茶点在一旁偷听,听八卦也是她调节情绪的办法。不过现如今她睡得沉,楼下再怎么吵闹也没吵醒她。
子时过后,众人也早已安然入睡。突然几声尖叫划破夜空,睡眠浅的人被吵醒了,走出房门一看,一楼客堂刀光剑影,众人被吓得躲回房中顶住房门。手持大刀的一些大汉冲上楼,踹开一间间房门找人。李汐睡得沉,但她对武器拼杀声敏感,她快速去找其余三人,搂住一人从窗户跳下一楼,来回三次把三人都带下了楼,让她们在草垛里藏好。
把长刀递给孙甜甜,交代她们小心。李汐飞身上到树上盯梢,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客堂里的情形。穿着花里胡哨的大汉与八九个穿着统一着装的男子刀剑相拼。
旁边一穿着藏蓝锦袍的男子护着一个明艳的姑娘想逃出去,可是后面又有大汉围堵,进退两难。刚才上楼的大汉拿了一大堆包袱,把客人都赶下了一楼客堂,幸好李汐她们早已把背包都拿走了,不然损失惨重。掌柜和小二们,还有客人们都被大汉赶到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