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很多,却没有要出钱买下这名女子的,大福也不知道这女子口中的肖家是哪家,现在的她还不是上一世的福佑县主,江琢也不过是个参加科考的考生,想要为别人出头,还是要掂量掂量自己。
正在这时,突然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这女子,我买了。”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是一位年轻的男子,锦衣华服,身材挺拔却有些孱弱,脸上带着酒窝,笑起来特别的无害,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却透露着阴狠和贪婪。
大福看到这男子的第一眼就感觉极度不适,刚刚皱眉后退一步,竟惹来那男人的注视,眼睛漆黑如墨,大福像被毒蛇盯上一般,僵立在远处。
那男子打量大福两眼,发现不过是个小姑娘,遂移开了目光,慢悠悠的走到跪着的女子面前,轻佻的抬起了她的下颚。
大福没再留下看结果,这个男子给大福的感觉非常不好,况且,现在的她确实没有能力在金林得罪任何人。只盼着那女子能自求多福。
此时她也没有心情闲逛了,带着丫鬟匆匆回了宅院。
隔了两日,大福想要去局挑几本回来看,刚刚走到胡同口的黄鸡豆花店,竟然看到了前日遇到的街头卖身葬父的女子,此时虽未一身孝服,却还是身着浅青色的纱衣,站在豆花店一旁,低垂着眼眸。
怎就她一人在此?大福有些好奇。
这时,这女子好似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遂抬起头向大福看过来,大福也不闪躲,向着她轻轻点了一下头,那女子微愣,片刻回神也向着大福回了一礼。
“呦,这是碰到熟人了?”一声轻佻的男声传来。
大福转头去看,不远处的拐角迎面走来三人,说话的正是前天买下这个女子的男人。
今日,这位年轻的男子,身穿藏蓝色刺绣锦袍,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高大威猛,步伐稳健,腰上还带着佩剑,另一位却是身形有些佝偻的白面老者。
大福的目光被白面老者吸引,面上无须,走路弯腰,脚下也是迈着碎小的步伐。
这是宦官。
想到这,大福立刻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目光,能带着宦官出门的人,那这年轻男子的身份莫非是
大福不敢再想下去,此刻的她恨不得原地消失,这三人是奔着那女子的方向去的,若是自己此时返回,只会更加引人注目,不如等他们走过胡同口,自己再离开。大福微微低下了自己的头。
眼看这三人的脚步要离开大福的视线,谁知那青年男子竟然停下了脚步,缓缓踱步到大福的面前,还未说话,笑声先传了出来:“我说怎么有些眼熟,这不是前日看热闹的小姑娘吗?”
大福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又把头垂下。
年轻男子看到大福这副瑟缩的模样,当即冷哼一声:“无趣。”抬步向那女子走去。
大福轻轻呼出一口气,紧接着抬步离开。
局买完后,大福带着丫鬟在金林的商铺逛了大半天,一直到太阳落山,才又原路返回。
回到宅院后,大福没有再出门,不过唤来了管家,向他打听这附近居住人的情况。
“咱们这条胡同离科考场最近,附近住的基本都是前来应考的考生,除了斜对面那家,之前一直都没有租户,我看最近几天搬来了一位女子。”
大福一听管家这么说,当即问道:“可是身穿一身素色的女子?”
管家点了点头。
待管家离开后,大福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上一世明明没有女子搬来,这凭空出来的女人是谁?还有那个年轻的男子,莫不是真是太子?
大福有些隐隐后悔,之前没向江琢打听过太子的模样,若那人当真是当今太子,他们此时的住处可还算安全?江琢和她现如今对太子而言,就如蝼蚁一般。
往后的这几天,大福没有再出门,一直到科考结束,大福同春生一起去接江琢回来。
江琢因为练武的缘故,这一世出考场没有了上一世的狼狈,大福原本想要搀扶他的手,被他牢牢的握在手中,轻声问她:“这几日都做什么了?''
大福其实特别想问江琢关于太子的事情,但此时此刻并不是合适的地方,遂笑着敷衍道:“哪也没去,去了一趟局买了几本在家看。你考的如何?”
“尚可。”
“那我们回去吧,你回去也好好休息一下。”
三人步伐缓慢的往江宅走去。
江琢洗漱完,大福陪着他吃了饭,就催促他赶紧休息。
大福决定等江琢睡醒后,再同他说前几日发生的事情,毕竟江琢连着七日没有休息,况且太子的事情只是自己的猜测,还是等他养好精神,两人再好好探讨此事。
第二日一早,大福起床练武时发现江琢已经在亭中练剑了,心中感慨,这是要卷死谁啊,刚考完就恢复日常的锻炼了,也不说给自己放一两天的假,果然,优秀的人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努力。
晨练结束后,大福看着拿锦帕擦拭脸颊的江琢,低声问道:“当今太子长什么样子?”
江琢对大福的话一愣,皱眉问道:“打听这干嘛?”
大福示意江琢低头,要同他耳语,江琢被她偷偷摸摸的样子逗笑,依旧还是弯下了腰。
大福附在江琢耳边说的话,让他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严肃,最后微微蹙眉。
“就在我们斜对面,上一世我记得没有出现过这个女子,不知道她现如今和那位是什么关系,我这心中有些担心。”大福面露难色。
江琢把手放到大福的头顶,轻轻的拍了拍安慰道:“没事,别担心。我这两日让人打听清楚。即使真的是他,也不用担心,我们不过就是寻常百姓,若真的担忧,我们还可以搬家。”
大福觉得现在还是要苟着,猥琐发育。要不,万一哪一点惹到那位,他们与他那就是以卵击石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