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姚正在给江源熬药,兰秀在一旁惊道:“出什么大事儿了?连梅香这个鼠胆都嚷嚷起来了?我去看看。”
须臾,她拽着气喘吁吁的梅香折返,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我当什么大事呢,原是有人冲撞了王爷的马儿,不过王爷无碍,四娘请放心。”
江青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梅香瞪着兰秀,急得跺脚:“兰秀姐姐不懂!”
她眼巴巴地瞅着江青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
江青姚只好打发了兰秀:“秀儿,我想吃桃花酥。”
兰秀嗔怪梅香一眼,将门外的小丫鬟们屏退数丈才离开。
梅香这时已经急出了泪花儿:“四娘,那虞家女娘生得柔美,王爷的马儿险些踩踏于她,王爷定会好生赔罪,会不会……”
江青姚笑了:“你怕王爷因此瞧上她?”
梅香点头点得捣蒜一般:“四娘为何叫奴婢和虞家女娘说那番话,她定是听说王爷在咱们这里,故意的。”
江青姚在凉亭和她耳语时,除了叫拿火炉等煮茶器具,亦叫她去隔壁向虞柔带了话:原本今日邀其来赏花,可瑞王来了,她不得空,改日再邀。
梅香越想越不对味,若不是主动告知了虞柔,她未必会知晓瑞王在此,这不是帮着她借机见王爷了吗?之前在大房还听人说陛下曾有意把虞家女娘指给瑞王,王爷若发现虞家女如此可人怜惜,会不会反悔?
江青姚看她忧心忡忡,云淡风凄道:“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自然也经不起诱惑。”
“四娘是故意的?”梅香惊诧地瞪圆了眼。
想起四娘烧毁的香囊,再想想她在瑞王府时的异常,没想总觉得自家四娘变了,病了一场便和瑞王爷生了罅隙。
江青姚笑笑,没回话。
她当然是故意的,虞柔志在瑞王妃之位,如今她和萧开胤还没有正式成亲,虞柔有机会怎么可能不上?
前世她是被蒙在鼓里,今生她要主动助力他们,但愿虞柔把握好机会。
梅香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寻了个尚且说得过去的理由:“四娘是想验一验王爷的真心吗?只是虞家女娘与四娘是初识,就怕她别有居心。”
她很想劝诫四娘,男人的真心经不住考验。
男人对你可真心,对另一个女子又何尝不能真心?像老爷这般连个侍妾都没有的男子,乃世间罕见。瑞王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会只对一个女子真心?
男人多善变。
她爹爹当年待她娘不知有多好,可打从娘亲只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娃后,他爹肉眼可见地嫌弃起她们来,时常和隔壁寡妇眉来眼去。
江二爷更是个鲜明例子,朝三暮四的,常年在女人堆里打转。
看到江青姚打定主意的样儿,梅香叹道:“王府里两位姨娘都生得好看,四娘一走,她们会趁机笼络王爷的心。如今外头又来了个虞家女娘,四娘为免太心大了。”
江青姚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摇着蒲扇继续熬药……
大房正门外,虞柔迟迟没等到萧开胤的回应,悄然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