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开始,大福每日早上去房打扫完卫生,再去少夫人处报到。找了春生,在院子中挑块儿地铺上鹅卵石,来辅助少夫人身体的调理。
春生行动很快,两三天就找人给铺好,只等晾干即可。少爷每日早晨出门,很晚才归,大多时候都是宿在房。大福瞧着他与少夫人的关系好像不太对。
大福找夏沁,想让她搬来和自己住,但女红是统一的住处,方便管理。大福倍感遗憾,那么好的风景,只有自己独自欣赏。好在,夏沁无事时可以去别院找大福说话。
就这样来金林已经两月有余,少夫人的身体在大福的帮助下,有明显好转,也有可能是金林天气暖和,总之不像在华城那副病恹恹的模样。
这日,大福照常去给少夫人调理,见少夫人坐在四方座边,翻着手中的本子,打着面前的算盘。大福突然想到,这又是到了月末,要核对家中的收支。
大福上前给少夫人添了茶,出声建议:“我给少夫人松松肩吧。”少夫人点了点头。
大福一边给按着肩,一边看少夫人打算盘,她发现这次的账本好像比之前的要多,忍不住问道:“这月的账本好像比上月的多啊,咱们府的账目这么多吗?”
少夫人叹了口气:“这是你家少爷在金林的店铺账本,往日都是江管家负责,这个月江管家外出,这就交给我了。”说完又叹了口气。
大福听着少夫人的唉声叹气,关心的询问:“是账本哪不对吗?为何一直叹气?”
少夫人丢下手中的账本,悠悠说道:“少时学习算数就不感兴趣,算盘也不精通,因为用的地方少,便偷懒没练习。现在需要用到它了,这脑袋里像一团乱麻,无从下手。”
大福听着少夫人的抱怨,笑着安慰:“熟能生巧嘛,多练几次自然就熟悉了,慢慢来,别着急。”
少夫人又叹了口气,接着拿起账本核对,大福也看向了账本。
“这里不对。”大福突然出声。手指向账本的一处。
少夫人看向大福指的地方,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哪里不对?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大福停下手中的按摩,指着那处:“到这里,已经少了二十二两,您看……”大福翻着账本给少夫人解释。
少夫人听后大惊,惊的不是账目不对,而是,大福一页一页的算,竟然连算盘都不用,刚念完,数字就脱口而出。
“你是怎么算出来的?”少夫人惊奇的开口。
大福不明白少夫人所问,迷茫的开口:“什么怎么算出来的?”
“就是这一页页得出的数,你不用算盘怎么算出来的?”少夫人认真的看向大福。
大福看少夫人严肃,小心翼翼的回答:“心算啊,看完心里就有答案了。很难吗?”
少夫人回忆,少时学习算数,老师说过有人对数字敏感,不用算盘就能算出结果,不过这种人万中无一,特别难得。少夫人把账本递给大福:“你算,我看看。”
大福不明就里,还是接过账本算了起来。大福一页页的翻,很快给出了结果。
少夫人又从那堆账本中,挑出了米行的,递给大福:“算这本。”这本账本是少夫人看的第一本,都是零碎的银钱,看了两页就放弃了。她想看看大福是不是依旧可以很快算出来。
大福打开账本,看了几页后,皱起了眉头,开口向少夫人请示:“少夫人,奴婢可以用一下纸笔吗?”
少夫人点头同意,只见大福拿过纸笔,开始写写画画,少夫人看向纸上写的东西,完全看不明白。大福一边翻账本,一边在纸上画一下,很快账本翻完,大福又在纸上画着,接着说出了个数字。
少夫人不可置信的问:“算完了?”
大福点头,对少夫人说:“这个记的太过于零碎,费了点时间。”
少夫人这会儿已经从震惊恢复了平静,微笑着对大福说:“你若是男子,倒可以当个账房先生,必是个好手。”
大福惊喜的问少夫人:“您的意思是我算数很厉害对吗?”少夫人笑着点点头。
大福脑筋一转开口问道:“那少夫人知道哪有招女账房的?我可以去试试,看能不能挣钱。”说完,自己先乐起来。
少夫人听大福这么说,思考了一下开口:“不然你先在我这试试,每个月月末盘账,一月给你二两银子。”
大福心中狂喜,这是要挣钱了吗?然后疯狂点头,期待的开口问道:“那少夫人咱们是从这个月开始吗?”
少夫人笑着打趣大福:“你这财迷样,去吧,把账本拿走,三日内算完交给我,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大福高兴的边整理账本边说道:“用不着三天,奴婢下午就给少夫人送来。”说完抱着账本喜滋滋的离开。
大福回到自己寝屋,一共有十五本,本以为都像刚刚算的那本一样,谁知就那本最复杂,别的账本更加简单,还有一个古琴商铺,这一月都没有开张。大福盘算完以后,对少爷又有了清晰的认识,这才只是少爷金林名下的产业,除了古琴商铺是亏损状态,别的加一起一月盈利在千两以上,这让大福羡慕又嫉妒。
大福很快就算完了,不过一直到下午才抱着账本去找少夫人。
少夫人看到大福来,很是惊喜的问:“这么快就算完了?”
大福把账本交给少夫人后开口:“奴婢看少爷名下还有个医馆,不如找个医师询问一下活血化瘀的药材,加在泡浴里,效果应该会更好些。”大福是真心实意为少夫人的健康着想。
少夫人想了一会儿开口:“那明日你去医馆送账本,顺便找个医师问一问吧。”
这真是意外惊喜,大福原本想着最多是唤个医师来府,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出府。
来了金林两个多月,大门都没出过的大福,高兴的晚上又睡不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