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在楼上,却也能听见楼下的动静。
虽未看见言公子大发神威的场面,却也听见了。
言公子果然威风。”
被这么一哄,言豫津喜笑颜开。
谢弼无话可说,啐了一口道,“花孔雀。”
言豫津仰着头,俗人,都是俗人,谢弼最俗。
上元节后,京城的年味逐渐散去。
正月十六,复印开朝。
上朝的第一日,沈追便上弹劾太子与前户部尚楼之敬串通,开设私炮坊牟取暴利。
随奏折奉上的还有一应物证和人证的清单。
太子趴伏在地上直呼冤枉。
梁帝面无表情盯着太子,一言不发。
大臣们纷纷垂首,不敢吭声,唯恐自己被牵连。
与此同时,他们对沈追的敬意滔滔不绝。
在党争进入白热化的阶段还敢在其中掺和一脚。
清流就是头铁。
誉王可高兴坏了。
他假装兄友弟恭的开口求情。
“启禀父皇,此事或许只是一个误会。
有可能是在太子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前户部尚楼之敬假借太子之名开了这个私炮坊。”
“誉王殿下此言差矣,可证明太子殿下牵涉其中的人证物证俱全。
更何况,臣岂敢欺瞒陛下,无故污蔑太子殿下呢?
臣之上皆经过多次求证,还望陛下明察。”
誉王心中一喜,好你个沈追,会说你就多说些。
这时,一向‘事不关己’的谢玉开口了。
“陛下,此事波及太子殿下,需慎之又慎。
不若请户部核查一番后再下定论?”
梁帝沉吟了片刻,“就按宁国侯说得办吧。”
沈追还想再挣扎挣扎,梁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先将私炮坊查封,再将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核查一遍。
沈追,此事由你负责,两日之后再上禀案情。”
沈追只得憋屈的应了声‘是’。
退朝后,沈追气呼呼的疾步往宫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