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管够了拿来。”曾德忌炎进了家店,把破血剑往桌上一放,吩咐小二道。
帝都虽然灯火通明,但街上的行人却不多,只不过比起其他地方的禁宵,帝都已经算好的了。
“弑神侯!”小二先是一惊,但很快又笑脸相迎。在帝都甚麽人没见过,只是曾德忌炎消失十几年,突然出现,才让小二一时有些吃惊。店里寥寥无几的客人也都是只是一楞,然后又继续着做自己的事。
“弑神侯还需要些甚麽?尽管吩咐。”小二把酒肉端上来,笑呵呵道。
“去药夹山需要多久?”曾德忌炎吃了几口肉,头一仰,一碗酒下肚。小二见状,忙上来又满上一碗,喜笑道:“不远,穿过帝都,出北门,再行个百二十里便是。只是现在药夹山发大水,上不去。”
“发大水?”曾德忌炎不解道,又立刻明白了过来。想必是山上的冰融化所致。
“是的。不知为何,山上十几年的冰突然大面积融化,附近村庄都淹了好多。若不是护城河和及时开挖的引水渠,帝都都要被淹。”小二自然也知道药夹山上为何会有冰,但在曾德忌炎面前,还是不敢多言。
“有多久了?”曾德忌炎边吃边问。
“有一阵子了。十几年未曾融化,一个月前突然融化,不知为何。”小二先是没反应过来,迟疑了片刻才明白曾德忌炎问的是药夹山上冰水的事。
“城门甚麽时候开?”曾德忌炎又问道。
“午时。”小二不假思索的回道。
“午时?”天聋地瞎走进店里,一听到小二说午时才开城门,觉得很是奇怪,“为何是午时?”
“天聋地瞎!你们怎麽出来了?”小二惊呼道。天聋地瞎当年被抓时,还游街示众过,据说会被关的卜卦司一辈子。
“好酒好菜伺候着,别的少问。”天聋手一挥,一块两指宽的金子丢在桌上,在桌上打了两个滚才停下,“弑神侯的也一并付了。再来三间上房。”
“酒菜管够,上房没了。还请包涵。”小二收了金子,讨好道。
“少啰嗦,快点去办。”天聋地瞎不耐烦的摆摆手,跟石完坐在曾德忌炎旁边的桌上。
“城门为何比平常晚开了两个时辰?”小二端着酒菜还没过来,天聋便又问道。
“这个真不知道。我们一等小民,怎麽能知道?卜卦司做事从来不给理由。”小二似有不满,把酒菜放到桌上,便去招呼其他客人。
“咚咚咚……”,门口传来一阵正步声,伴随着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小二忙歪头看去,只见一行百十号人的军队正从门前路过。
“军爷,这这是如何?”小二刚刚转身,刚刚那行军队中的一小队披甲持枪的官兵突然分成两排站在店门口。小二忙上去询问。
“下官言武,奉帝君之命,前来护送弑神侯!”从外边进来一个身穿银铠,背上背着一个比一般剑鞘略宽的剑鞘的大汉,必然是把大剑。
那大汉也不管小二,径直走到曾德忌炎桌前,拱手弯腰,甚是有礼。
“消息倒挺快。”曾德忌炎冷笑一声,拿起一只碗,倒满一碗,递到言武面前。言武也不客气,伸手接过一仰而尽,又把碗递还给曾德忌炎。
“坐!”曾德忌炎大声道。
“公事在身,不敢妄坐。”言武把碗往桌上一放,退到门口。
“言将军手里的可是将军剑?”曾德忌炎又喝了一碗酒,手里抓着酒壶,又往空碗里倒。
“正是。”言武站在门口,右手放在腰上的剑柄上,站的笔直,甚是威武。
“收将相所持之剑,断其剑刃,拼而镶之始成剑,是为将军剑。”曾德忌炎喝一口酒,便念一句话。
将军剑是所有为将之人必生的追求,那是一种荣耀。只有上阵亲自斩杀对方的将军获得其剑,取其一截,拼接到到自己的剑的剑身上,是为将军剑。斩杀的敌方将军越多,将军剑就越是宽大。
“弑神侯都记起来了?”地瞎惊讶道,但没人理会他。
“可惜了‘将军’二字。”曾德忌炎叹息一声,头一仰,又是一碗酒下肚。在场的人一听便听出他是在讽刺言武,却没人做声。
云微大陆战乱时期,各国都曾出现个大量的将军剑。由于将军剑都是断剑拼接而成,剑身参差不齐,或宽或窄,所以都是没有剑鞘,直接背在背上。后来战乱慢慢平息,将军剑便也极少出现,更多的是由帝君赏赐给有功之将,美其名为将军剑,却只一把极为普通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