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霜恢复速度还算快,已经准备出院了。
顾南初笔直地躺在温霜的病床上吃着水果,她对师媛媛恨的牙痒痒,发誓天南地北都要把她找出来揍一顿,这女人竟然想通过她害她最好的朋友。每每想起她都觉得后怕,如果温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她会恨自己一辈子。
“即便如此……”温霜拿着热水瓶走回病床,对着顾南初说:“你也不能躺在我这个病人的床上吧?”
“哇靠!”顾南初突然弹跳起来,抱着久违的手机两眼瞪得像铜铃:“温霜你手机呢?”
顾南初盲猜霜的手机都快要爆炸了,因为她自己的手机都要爆炸了。
前几天她的手机就停机了,事情太多她都来不及充话费,天天泡在医院也没有无线网,每天回家也累得蒙头就睡。
今天出门前拜托顾念安给她充值,从充值成功那一刻起,她的手机就没停过,震得她手都麻了。
信息基本全是林枳发来的,她估计温霜那里的信息是她的十倍。
“暴躁小老妹儿变疯狂小老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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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的天台,温霜默默趴在护栏上看着日落。
她穿着温安给她从家里带来的白色睡裙,肩膀上挂着可爱的蝴蝶结。
不知道温安是不是把自己当妹妹了,每次买的东西不是粉嫩的hell kitt是公主风的东西,这就是直男审美吗?她一样也喜欢不起来。
她想起医生说她一直没有醒来不是因为昏迷,而是沉睡,对此医学上也无法给出详细的解释。
只是因为梦里有许愿吧,她苦笑着抬头看着快要消失在视平线的那颗“咸蛋黄”,晚风迎面,像是回到了某个夏季的傍晚。她回想起许愿的样子,回想起她的单眼皮和温柔的笑意,回想起她清瘦的样子,回想起她眯着眼睛许愿,烛光在她的眼睛里跳跃,那时的她看起来明明还那么鲜活。
温霜喃喃开口:“很难受吧?你这个笨蛋。”
这次虽然没有要了温霜的命,但她这几天在医院感受着身体上的难受,她常常因为吃了药爬到马桶边呕吐,那个时候她就会想起许愿,自己只是这样就已经很难受了,同样是药理带来的痛苦,许愿一定更难受吧,整整0片啊。
夕阳的光已经越来越黯淡,蝉鸣声愈来愈浓。
她缓缓把上身倾出围栏,用手指在夕阳里勾勒许愿的名字。
像是拼命想要抓住那个落日一样。
忽地她双脚腾空,整个人被抱离了围栏。
“你干嘛啊!”不待温霜开口,林枳那少有的急脾气上来了:“你还想跳下去?”
顾南初好不容易回消息了,原来那个“被割喉”的学姐就是温霜,林枳甚至来不及仔细听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就跑来医院找温霜了。
温霜怔怔地看着林枳,她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头发汗津津地贴在额头上,温霜刚想开口,又被林枳打断,她今天有点凶。
“你手机是摆设吗?”林枳皱褶眉头气急败坏:“还有,我找你好久你知不知道啊,为什么每次都这样?”
“我…”
“你好歹跟我说一声!不是,我发现你真的对我……我到底算什么啊?我很用心的对你诶!我们之前那些算什么,我现在连你的朋友都算不上是吧?至少对朋友也要好好回信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