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就是他,曾经寻找了二十多年,又经历了千万年的穿越,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了。池和沐,挖坟墓,寻宝物。
任全的酸水重新回到了胃里,停止了呕吐,看到了眼前的这个人,他说不出的情绪油然而生,是激动也好,还是感动也罢,池和沐只是对于陌生人的关心而已,没有掺杂其他的情感。明白之后,任全摆了摆手,表示没有什么事情。
这位顾客说道:“那可以卖小米了吗?”
老板听到要购买东西,他似乎不用任何的准备,直接继承了原先老板的记忆,但性情直接改变,他带引这个顾客来到了买小米的地方,一个接着一个地介绍,他没有任何的磕绊。在五百年间,他一直努力的学习,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等待真正取代上一任老板,甚至上一任老板都没有任何的姓名,就这样没了。
顾客采买完后,提着一袋小米,看都没看门前的任全,离开了粮油店。
任全跑了出去说:“池和沐,挖坟墓,寻宝物。你好,初次见面,希望你经常光顾。”
顾客讶异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叫做池和沐,还有,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挖过坟墓和寻过宝物,我们是第一次见吧。嘴巴放尊重点。”
任全笑了笑,他伸出手,池和沐谨慎地伸出了手,他们握了握,任全又笑了,像春天的花儿一样。确认无误,他是池和沐,他只是忘记了千万年前的事情而已,他还是水性的人,他们曾经是朋友。
池和沐撤出了手,觉得眼前的人是不是有病,第一次见面,就对着他笑,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实在难以让他理解,他带着假客气点了点头。
任全说:“我们还会再见的。”
池和沐再也不想来这家粮油店了,老板倒是热情,但店员的确有病,还一直说着会再见,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城市,相见的概率微乎其微,更何况粮油店也不只有这一家。他背过任全离开了。
任全静静地看着池和沐的背影,池和沐还是和以前一样瘦高的身躯,眉宇之间有一股卷般的气质,看来这一世,他与有关,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和第一世做的工作一样。任全忽然想起了他可以掐指一算,他用大拇指掐算过后,才发现,他算不到了,他失去了这个能力,因为曾经是过去,而现在是面对的未来。
大黄在旁说道:“你认识他吗?”
任全:“嗯,一个老朋友了,差不多相识了千万年。”这一刻,他开心的像个孩子,那么的纯真,不掺杂任何虚伪的笑。
自当上神仙后,摒弃了喜怒哀乐,只剩下日复一日的麻木和看淡生死的悲哀,重复多种不可想象的工作,拯救,放弃,拯救,放弃。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了千万年前的选择是对的,正是因为真正地接触了那五个人,同他们经历许多未知的未来,才有现在羁绊。
池和沐既然在这个时空,那么其他人说不定也会在这个时空,过不了多久,其他人也会款款而来。但又不免让人担心那些缺失的记忆。
大黄看着任全一直在看着那个背影,只好默默的守护在旁边,同他一起看,想要进入到任全的世界当中。
新的粮油店老板敲了敲门市的门,说道:“你们两个人,该干活儿了。”
任全这才回过神来,蹦跶着来到店里,按部就班,同大黄将一上午的工作都给完成了,接待顾客,搬运粮食,装卸粮食,运往饭店等等,他们乐此不疲。
这一回的老板待他们很好,在中午的时候给他们一百块钱,去饭店里吃一顿好的,剩下的收尾工作就交由他来做。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任全和大黄兴冲冲地根据粮油店老板的话,让他们去南街名为“盛盛饭店”的地方去吃,那里是用着他们店里的油米面,没有任何伤身体的添加剂,更没有用地沟油来做饭。
大黄:“你今天真的好高兴呀,我从来没有见你这么兴奋,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那个人吗?他是叫做池和沐吗?”
任全笑出了声,空气中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他说:“当然,是他,我们经历过生死,好久没见的老朋友,他的确叫做池和沐,你知道吗?他的名字里带着水,所以他与水有关。等他觉醒后,你就会看到在阳光下的彩虹。”
大黄:“你怎么那么确定你们还会见面。”
任全:“当然,当然会见面,我相信还会再见一次面的。而且不止一次地见面,以后,你还会见到南炎、林东青、钱繁、周向远,我会一一向你介绍。”
大黄看着判若两人的任全,有些苦恼,但任全那么高兴,他真心为他感到高兴:“好,那你一定要一个接着一个地介绍给我。”
夏日的骄阳,明艳闪烁,晃得令人睁不开眼睛,导致心中像没有盐的饭。或许是因为心中没有要等待的人,才会有些寡情,但心中有了想见的人,即便盛火的夏天,蝉声依旧的夏天,曾令人烦热的夏天,现在也会很高兴,睁开了眼睛,大步向前。世界因为你而改变,你的心境更加美好。
二人来到了饭店,相比于其他的饭店,这里门庭若市,所以还得再等一会儿才能有座位。
过了中午的吃饭潮,他们才找到了一个空着的桌子,任全让店老板拿来了菜单,他与大黄凑着看,点了四菜一汤,鸡蛋紫菜汤、干炸蘑菇、油焖大虾、肉炒土豆、干调莜面,再来两碗小份肉炒面,要了一壶免费的水,他们不喜欢喝饮料。任全仔细算了一下,一共九十八元。总算可以正正经经地吃一顿饱饭了,而且也不算很贵。
色香味俱全的菜一个接着一个的上来。这里的菜不算很油腻,所以吃起来不会太多的饱腹感,油恰到好处,说明这个厨师懂得控油,菜的咸淡刚刚好,的确很好吃。
饭店里就剩下他们一桌客人,厨师也就该下班了,她摘下了厨师帽,脱下了围裙,将其浸泡在了一个撒满小苏打、洗衣粉的水盆里,她面无表情地从任全的的桌子旁走过。
正好任全抬起了头,他看到了她的模样,还是很熟悉,他似乎见过,他忍不住站起身来叫住了她。
那个她回过头来,带着惺忪的双眼皮,说:“怎样啊,没有看到老娘在忙吗?有事快点说,瞌睡死了。”
任全认出了她,她就是南炎。没错她也忘记了任全,还满脸的不耐烦,她的眼皮不停地在打架,她真的很想躺在床上,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没有人打搅,因为午睡太重要了。
店老板赶忙过来圆场:“不好意思啊,我们家的厨师就是这个样子,您别见谅。我看你们就喜欢喝水,我送你们一瓶酸奶吧,很好喝的。”他连忙摆手,让那个她离开。
任全:“不用,不用,我只是想说,菜炒得太好吃了,想向厨师表达感谢。”
店老板尴尬地笑了一下,觉得这年头居然还有这样的人,付了钱赶快走就好了,别耽误收拾,表达什么感谢,简直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