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看见糜竺的时候,廖辰已经在酝酿措辞了,便是向前走了两步,朗声道:
“在下确有一桩生意,想和糜家主谈谈。”
看着站出来,神色毅然,自信满满的廖辰,糜竺有些捉摸不透,却还是笑道:
“糜某愿闻其详!”
然而,廖辰没有直入主题,反而说道:
“糜家主先不必着急,在谈生意之前,在下还想问糜家主一个问题。”
糜竺心生疑惑,但还是配合道:
“廖主簿有何问题,直言便是。”
“不知糜家主觉得,当今什么生意最好做?”
廖辰开口抛出问题,同时目光灼灼的看向糜竺,张飞也是好奇的观望着。
不出预料,糜竺还真没有想到,廖辰会问这个问题,现在什么生意好做?
今逢乱世,局势不定,很多生意都大不如前。也幸好糜家早已发家,积累良田财产无数,哪怕不做生意了,一样能够逍遥快活。
但对于廖辰的问题,他还是很好奇,沉默了一下,糜竺竟是摇了摇头,反问道:
“糜某不知,不知廖主簿有何高见?”
铺垫了这么多,廖辰也不再废话,他直接道:
“在下觉得,如今最好做的,便是有钱人的生意。百姓困苦,连饭都吃不上,纵然是再稀少的珍宝,他们也无力购买。
倒是那些世家大族,达官权贵,无论天下何等纷乱,如何民不聊生,他们依旧高高在上,耗费千金奢靡享乐,也是不在话下!”
等廖辰说完,不只是糜竺,连张飞都瞪大了眼睛。哪怕廖辰说的是事实,但将这些话摆在台面上,依旧让人心中凛然。
毕竟,张飞、糜竺等人,他们现在的身份,都在这个范围里。他们作为掌权者,既得利益者,也不可能与寻常百姓过一样的日子。
糜竺哑然,良久才道:
“廖主簿所言极是,糜某受教了!”
看着糜竺有些郑重的表情,廖辰却波澜不惊,毕竟他的真正目的,不是要让糜竺心生愧疚,这对于大局没有任何意义。
是以廖辰继续道:
“所以,今日在下要和糜家主谈的,便是谈一桩专挣有钱人的钱的生意。”
话音未落,廖辰又是伸手一掏,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脸上露出微笑道:
“自蔡侯以来,纸张流行于世,然而终因成本以及产量,不能普及天下。
若是在下有一办法,能让纸的成本降低一半以上,产量大幅度提高,糜家主觉得,此物能从有钱人手里挣钱吗?”
本来糜竺还有些不解,廖辰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意欲何为。但等他说到纸上,糜竺顿时眼前一亮,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廖主簿此言当真?”
糜竺虽然是商贾,却不是盲,他当然知道纸的便捷之处。要不是价格昂贵,恐怕早就把竹简取代了,毕竟竹简实在太重了。
再联系上廖辰方才所言,这天下最有钱的便是世家大族。而世家大族,也是最需要纸的地方,天下读人,或多或少与世家有关。
难道,这就是廖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