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子已知道于生是范钦若的人,那他在这里见到这一队私兵便不足为奇。
他们三人跟着范鲁没有丝毫阻拦就进了军营,找到军医所在。
趁军医给丁奎治伤的时候,范鲁悄摸靠近陈六子说道:
“六爷,在您到来之前,我家老爷来过一份飞鸽传,说是他已准备在边城起兵,要我们和您一起跟他南北夹击剑南兵以及处在九溪附近的牧云归。”
寇如兰耳力极佳,范鲁声音虽小,但还是被他听了个大概。
一开始,她并不在意,直到听到牧云归的名字,才脸色大变。
不过,此刻她已黑纱蒙面,其他人看不到她的脸色,唯有在她身侧的陈六子感到她身躯一震,不觉扭头向她看了一眼。
他这一瞥,搞得范鲁十分尴尬,他不知道自己的话,陈六子听见了没有,便又喊了一声:
“六爷!”
陈六子回头对范鲁说:
“出发之时,我既然已决定为军师马前卒,那么他的吩咐,自然不会推辞。”
听了陈六子这话,范鲁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位爷可是出了名的不好对付,要是他驴脾气上来,自己也没有办法,还好他还记着之前承诺。
“不知这位女侠如何称呼?”
范鲁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陈六子身侧的寇如兰,开口问道。
“她是在下的一位故人,我与丁校尉在平卢城遇袭,多亏这位女侠出手相救!”
陈六子知寇如兰身份敏感,便半真半假地说了几句。
谁知那一直躺着治伤的丁奎突然开口道:
“六儿,说话要讲真凭实据,你是她所救,我可不是!”
陈六子一听丁奎又要胡搅蛮缠,索性便扯开话题,向范鲁问道:
“范兄,你和董将军到此多久了?此间情况如何?”
“六爷,可不敢……这般称呼,您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范鲁一听陈六子对他的称呼,先吓了一跳,连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了。这瘟神在边城之中无法无天,什么时候对人这般尊敬过。
有时自己偶然听到他与老爷争吵,他次次都是对老爷直呼其名。
今天对他这般客气,让范鲁非常不适应。
“不必纠结称呼,你快说!”
陈六子见范鲁居然开始纠结起了称呼不禁眉头一皱,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范鲁一见他这样的态度,便有种熟悉的感觉,连说话都利索起来了。
“我和董将军与六爷分开之后,便星夜兼程奔平卢而来。但在我们出边城不久,便遇到崔相公的军情驿马。直到此时我们才知道,崔相公一直被牧云归困在九溪一带,对平卢没有丝毫救援。”
“我们知道消息以后,不觉心急如焚,想到六爷您自己孤身一人,去救援被十几万大军围困的城池,我们就替您捏一把冷汗!”
“由于我们不自觉加快了行军速度,不知怎的露了行踪。在穿越九溪之时,与牧云归的狼骑遭遇了,还好只是一支斥候小队,董将军当机立断将这支小队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