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你号称混世魔王,你也不能乱来,现在大唐什么情况,你也知道,陛下渴望你用这五万人马守住西北门户,稳中求进,你让一个十七八的孩子指挥,全军覆没了怎么办?长安突厥还没有走远呢!罗艺还没有返回他的燕云十六州呢!要是没了这五万人,你怎么和陛下交代?”
长孙无忌听到程咬金要按照林雨的方法打,震怒,都要气出心脏病了。
程咬金也知道自己没理,太武断了,没有和长孙无忌置气,说道:“万一赢了呢,现在国家穷,哪有钱粮支撑长久作战?反正我相信这个小子。”
“就凭他把公主从弥勒教手中带出来?就凭他会制盐?老程,你打了一辈子仗,你应该知道,指挥千军万马不是儿戏!”
程咬金被长孙无忌说得也有点儿动摇了,摊开双手,道:“我也是看处默差点儿死在战场上,关心则乱了,但是军中无戏言呐,命令都下了,怎么办?”
长孙无忌见程咬金没和自己闹,气也消了,道:“战争,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赢了,输了,赢了怎么都好说,主要考虑输了怎么办,输了,你老程家有林雨为你顶锅,可是西北边境再无门户,陛下那边压力就更大了,所以,不能全军出击,至少留一队人马以防不测。”
程咬金道:“那哪儿能啊?说好了五万大军全军出马的。”
长孙无忌道:“五万战兵,一万辅兵,还有八千俘虏呢,把最精锐的一万八替换下来,我留下给你兜底。”
程咬金有些不乐意道:“万一距离胜利,就差这一万八呢?”
长孙无忌把手放在程咬金的肩膀上,道:“兵败如山倒,若是那小子真的能以八百人当奇兵取胜,别说五万人了,你就算一万人,也打得赢。”
——
林雨认真研究着地图,三国之后,兰州便已经变成了羌人的地盘,硬生生被程咬金从羌人的手里抢了过来,把羌人的主力都逼到了西宁。
林雨不认为羌人的指挥能力如何,因为他们甚至都得和弥勒教这个宗教合作,程处默和之前的前锋部队就是败在了武器装备上。
而这恰恰也体现出,程咬金的指挥能力不怎么滴。
大唐贞观年间军事能力天花板,林雨始终不渝地认为,李世民第一,李靖第二,薛仁贵第三,至于瓦岗寨出生的那些个,阵前拼杀还行。
晋阳公主一走,她的房间自然而然就成了林雨的,他斜倚在卧榻上,盯着墙壁挂着的地图,自言自语道:“兰州距离西宁倒是不远,急行军三天就到了。”
一个面容娇媚的婢女轻声道:“用不了三天,两天就到了。”
林雨看着这名第一天上岗的婢女,道:“你知道路程?”
那婢女道:“知道,奴婢的老家就在西宁,是被建成太子带回长安的。”
林雨本来以为自己的这些婢女仆人都很难管,他没想到,这些人对自己都特别顺服,他问这些人是为什么。
眼前这名识断字的婢女就说:“魏征大人原本也是建成太子的部下,受了当今天子的教诲,忠于建成,却不忠于大唐江山社稷,虽忠而不是大忠,现如今,他们都愿意成为大唐子民,为大唐出一份力。”
林雨是真的佩服李世民洗脑能力,连魏征这等连龙王都敢砍的人物都忽悠的对自己死心塌地。
他们对自己忠诚,还有一个原因,因为这都是从大理寺选出来的人,如果不是要给自己当奴仆,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唯一可惜的是,八百人,会读会写的,只有这名婢女一人,如果李建成当了皇帝,她整不好是个嫔妃。
她名字叫铃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什么都会干,而且极有情商,极为聪慧,只听了林雨几句问话,便知道林雨什么性格,事事有回应,声音特别温婉。
自己和晋阳公主的事情传得人尽皆知,她也知道,但是她就大大方方和自己相处,丝毫不受影响,她说,皇帝陛下还有两个婢女,伺候皇帝和皇后起居,还教育林雨,跻身贵族,就得习惯被人伺候。
林雨心想,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还真挺让人喜欢的,怪不得那么多人争权夺利。
林雨整理好自己的装备,全副武装,道:“铃兰,你和一百女眷在此地等候,爵爷我去打仗,等岷州无战乱了,那边就是咱们的家。”
说完,林雨就要出门,忽然听到身后铃兰哭泣的声音,他回过头来,道:“哭什么?”
铃兰飘飘下拜,道:“妾身担心。”
“别闹,传出去像我欺负了你似的。”林雨留下两个字就出了门。
除了一百女眷,七百仆人已经在等候了,他们的装备齐全,战马精良,这都是林雨和程处默要来的,总不能让兄弟们腿儿着去打仗。
林雨在这七百人中走了一圈,一个个都要瘦成人干了,能提得动刀,是真不简单。
站在大家的面前,林雨吼道:“诸位,我是你们的主子,今天第一次见面,就要带你们去打仗,做这卖命的营生,但是没办法,羌人打到家门口了,如果我们不去,他们就会突破边境,直取中原,我不知道你们家里还没有没兄弟姐妹,但是,这一仗若是不打,我们就没有家了,打不打?”
林雨一番话,这帮男儿的血当即就热起来了,虽然瘦弱,可是眼神里全是光芒,他们大声喊道:“打,打!”
这精气神,林雨很喜欢,道:“上马!”
这些李建成的正规军,翻身上马的模样整齐划一,看着他们如此,林雨心里就有底了。
林雨正要带兵离开这里,程处默纵马而来,喊道:“你要是认我这个兄弟,就带着我去。”
林雨道:“兄弟,你伤势还没有痊愈,出去不方便,而且你是左武卫的校尉,听军令行事吧,麻烦转告大将军,我提前出发了,他想怎么打都行,因为有我在这儿,怎么打都赢。”
林雨摆明了不带他去,他也没办法。
林雨带兵离开营寨,长孙无忌都看在眼里,他叫来了自己的部下,道:“将这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去长安,陛下得知道这西北的事情,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