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江澜别院门口停下,小区管理严格,网约车是进不去的。 好在不远,时柒又走了没几分钟,就到了单元楼下。 乘坐电梯到十二楼,出电梯是两户,对门。 走廊宽阔,铺着柔软的地毯,踩着莫名的舒适。 时柒在左手边房门门口停下,点亮密码锁,用指纹解锁,开门。 她就站在门口,看向谢与淮,难得有些絮絮叨叨:“我就不进去了,日常用品都有,房子阿姨才打扫过。被子都是新的,经常晒,盖着没问题。” “你好好洗涑一下,早点休息。” 谢与淮下意识想问时柒住在哪里,离得远不远。 下一刻就见时柒转身站在对门,她仿佛预见了谢与淮的意想不到,略有些得意的说:“我当初把这两套都买了。” 时柒在工作上一向是公事公办,情绪很内敛,今天难得露出……有些幼稚的情绪。 以至于谢与淮关上门换鞋的时候还在走神。好像越接触,他越能感觉到时柒是很鲜明,很真实的一个人。 比白纸黑字的描述更鲜活,比想象中更立体。不再隔着山与水的距离,而且俏生生立在他眼前。 房间是两居室,白色的餐桌干干净净,厨房的厨具光亮全新。 房子只做了简单的装修,丝毫没有人居住的痕迹,但是看得出有被定期好好打扫。 谢与淮犹豫了下,拧开侧卧的门。床单是中性风,有些旧的浅蓝色,看着格外舒服。 他在衣柜找了件睡衣,洗涑完回到床边。 才开始站在床边盯着床上一件未开封的、非常明显的男式睡衣一会儿。 然后他看着不太高兴的用两个手指捏起透明包装袋,丢到床尾旁边的柜子上。 将近十二点,谢与淮总算来得及打开手机。 宿舍群里一大堆消息跳出来。 宋双:【谢哥,你在哪?】 周安:【嘿!怎样?兄弟够有眼色吧?】 谢与淮看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 酒吧那会儿,这几个本来正帮他打架,一见警察来,瞬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王皓:【我就说,谢哥的兼职绝非一般的兼职!】 宋双甚至开始在群里开嘲讽:【你看他那不值钱样,一路撞翻了两张桌子。】 …… 越说越离谱了。 谢与淮:【虽然你们可能不太信……】 谢与淮打了半句,结果手不小心碰到发送键。 于是周安眼疾手快的接上:【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周安痛心疾首:【谢哥,爸爸理解你不好意思,懂!都懂!】 谢与淮:……虽然但是,你错辈分了。 解释不通,谢与淮烦躁的把手机扣在床上,关灯,睡觉! s大西区,男寝三号楼651。 周安一把薅住坐在电脑前,正紧张兮兮心神合一打游戏的宋双追问:“宋双,你再确定一下,今晚那个红裙子的美女就是茗石茶楼的老板?” “确定确定!”宋双一边侧着头看游戏画面,一边回答,“别拉我,要死了要死了!” 随着对方一个闪现,血条归零,宋双看着倒地的小人儿叹了口气。 宋双叹了口气,他还有句话没敢说。 宋双是安市本地人,家里不算富贵,但小有资产。 他家有房关系不远不近的亲戚,在安市颇有声望。 亲戚曾带宋双出去过几次,因此他知道茗石的老板虽美,却是有未婚夫的。 宋双爬上床的时候还在想着,什么时候提醒提醒谢与淮。 谢哥虽然做事儿极有分寸,人又聪明,身材样貌俱佳……但到底少年心性,若是一时不慎……大好前途岂不耽误了? 啊对!尤其是身材样貌俱佳,太危险了! 若是误入歧途,那他可是太看不下去了!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周六,谢与淮醒很早,把卧室收拾干净,恢复得和原来一模一样。 只有穿过的睡衣,谢与淮想了想,装进包装袋塞进自己背包里。 和时柒留了消息后,一大早回学校了。 周一,李公子,也就是李明朗庆祝生日的part 时柒并不是很想去,但又不得不去。 她挑了件
黑色的长裙,单肩有带,垂感很好,气质十足。 化妆师小姐姐细心的给时柒上打底,沈萱突然发来消息,“柒柒,工作出了点小问题,我不确定今天还能不能陪你去参加晚会。” 时柒先回了个“k”的表情包,还在打字,沈萱又发来消息:【柒柒,抱歉!】 时柒无奈的笑,回复:【认真工作,不用担心!】 沈萱临时不去也没什么,只是时柒需要再找个人作为陪伴。 她的交际范围并不窄,但一时也犯了难。没几个小时part要开始了,这会儿临时找人确实不太方便。 时柒指尖顺着微信头像一路下划,最终停在谢与淮的名字上。 他的头像是一片云,有光从云深处照耀而出。 对话框内容还停留在上周六早上,时柒犹豫了下,打下一行字:【你现在有时间吗?】 打完她又觉得太客气了,她是老板,需要助理陪伴出席晚会之类的事情,也算份内。 于是时柒一个一个删掉字,重新又打了一行:【你来商场挑套西装,陪我去个聚会。】 发送! 时柒有发了个定位给谢与淮,刚发过去,谢与淮就回了个“好”。 几乎是秒回:【这就过去。】 游轮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常。 时柒在游轮下就可以看到李明朗站在楼梯口,笑容满面的招待来的客人。 李明朗穿得光鲜亮丽,黑色西装打着板正的领带,腕上带着手表折出清冷的光。 乍一看这人高大俊朗,举止间风度翩翩,很能唬人。 然时柒却深知此人人模狗样,虚有其表,整日行事肆无忌惮。 不过想到另一好友打探来的密报,李明朗近些日子被父母催婚催得急。逼急了没办法,才借着生日开了part放松放松心情。 时柒不由心情大好,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踩着台阶往上走。 安市这些所谓的名流,有的是子女太多,争抢破了头。 有的是孩子“嫡”且能力强,早已尘埃落定。若是能力弱些,又是腥风血雨。 然李家不同,李老先生和夫人恩爱多年,只有李明朗这么一个儿子。 享受了别人求之不得的资源和幸福的李明朗,却可惜由于从小被宠惯的厉害,整日花天酒地,吃喝玩乐,不务正业。 时柒有次去李家拜访,恰巧撞见李老先生骂他疲赖,结果李明朗振振有词:“反正咱家的钱我一辈子也花不完,费那劲干啥!” “做生意就一定赚吗?你看那x家,儿子创业赔得带着本家也废了!” “再比如xx家,女儿进了自家公司,结果搞得一团糟,总经理都跳槽了!” 李老先生被他驳得说不出话,气的满脸涨红。 李老夫人劝架,劝着劝着,冒出一句:“明朗说的有道理。” 说实话,那一刻,时柒也觉得李明朗的说法很有道理。 时柒还没登上游轮,李明朗转身看见她,眼睛一亮。 跟身边人说了句话,就朝着时柒迎来。 人还有几步,声音却先到了,“呦!这不是和我打赌的时大小姐么!” 他语气阴阳怪气的欠揍:“这都一周多了,时柒你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直接认输吧!” 时柒抬眼,认真打量了他一番,发自内心真诚的评价:“我看你真是闲出病了。” 她看向谢与淮,谢与淮很会意的从她包里翻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严肃凝重的递到李明朗手里。 李明朗看着他庄重的样子,心里犯着嘀咕,但还是好奇的打开。 “安市第一精神疾病医院” …… 李明朗气得手抖,然时柒已经领着谢与淮走远了。 来参加这个part,都是圈内的,或者是好友结伴,也或者像时柒这样另外带了人, 身着光鲜亮丽,的聚在一起。 这种场合的真正价值并不在于玩乐,而是互相交换信息。 和时柒交好的几个朋友,伸手招呼她过去。 都是女孩子,于是谢与淮就没有过去,而是现在船栏边看江景。 一群人坐在沙发上,围着一个方桌玩儿纸牌,钟琪把时柒拉过去,按在沙发上。 瞬间,看着纸牌的几人,暗戳戳朝时柒看了
过来。 到底有人耐不住好奇,有个娇娇俏俏的女孩子,干脆大大方方放下纸牌,“时柒姐,你真要甩了周景南吗?” 时柒却不顺着她的话答,反而笑了一下,玉白的手指指向她的腿,提示道:“你牌露了,快收起来。” 一番追问下来,时柒应付的密不透风,众人见问不出什么,心知她有意隐瞒,也就不再追问了。 钟琪在这群人中,和时柒关系最好,她借口拉着时柒吹江风,路上小声给时柒传递了刚刚听了一耳朵的消息。 “柒柒,虽然你没明说,但是你的决定一向正确,我相信你。” “不过今晚周景南好像也要来,而且我刚刚听说,他秘去接林诗柔了。” 时柒了然,钟琪好心提醒,她自然知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