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说,孟章带他去看了一个蛋,说那个蛋是他们两个的崽,那蛋是谁生的呀?你是孟章的叔叔,这事应当知晓吧?”
燕言想起当时时怀那崩溃的模样,便决定帮时怀问清楚,相比起问凡雾,还不如问凡雾的亲人,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凡佑霁想了一会儿才想起燕言说得是被养在灵泉的那颗蛋 ,而至于那颗蛋的事情……
见凡佑霁的面色逐渐变化,燕言便能看出凡佑霁知晓,继续开口:“能说吗?”
“那还真是他们两个的崽,有着青龙族的血脉,生……那不是生的,若是神君对这事感兴趣,我不介意用自己的血与神君孕育一个孩子。”
燕言不是有兴趣吗?亲身试一试不是比问得到的效果更好?
“你慢慢看,不打扰了。”燕言说完撒腿就跑。
见燕言跑这般快,凡佑霁盯着燕言的身影消失在茶楼门口后才收回目光,对不知何时出现身旁的织女笑道:“可是舅舅有什么事交代了仙子,还劳烦仙子下凡一趟?”
织女秀丽的面上笑意未减,设下一个结界,声音宛若银铃:“也并非什么大事,只是帝君的事情天帝知晓了。”
“帝君的事情可说不上不是大事,仙子当真吓坏我了。”紫微大帝的事情天帝迟早会得知,但这么快就被知晓,莫不是因为他去寻过天帝的缘由?可天帝也没同他说起。
织女笑了笑:“天帝并不打算参与此事,且望龙王也别过多干预,帝君与月老的事情本就是他们未完的缘,也是时候做个了断。”
“这是自然,只不过红线是系在月老手上的,帝君哪怕历劫成功那红线也应当无法消散,此举只是为了让月老看清自己的心意?”但红线不是会附带心悦的效果吗?
凡佑霁对红线的了解不多,但据他所知,就算两个毫无缘分的人被红线缠上了,这两人都会心生爱意,就更不用说句符与帝君本就有渊源。
“这只是其一,还有一个便是能让陵光神君暂时安静下来,毕竟神君折腾了五千年,如今安静点也是好事。”织女身为织纴神女,为天庭众仙编织仙衣,自然也没逃过燕言的问候。
“这般看来,神君为了这丰霁,还当真做过不少的事情。”就连织女都找上了,真不知燕言是不是走火入魔,实在没人找了才这样。
一提到此事,织女便觉心中一把辛酸泪,当初若不是时怀在侧,她那满宫殿的云雾与做好的衣裳就没一个能逃脱命运的。
织女叹了口气:“当初丰霁神君与陵光神君的关系匪浅,丰霁神君下落不明,陵光神君这般焦急也并非不能理解,只不过寻了五千年都未寻到人,青龙位又有了新的人,丰霁神君的生死当真难料。”
“但若非丰霁的死能让神君确信,那对于神君而言丰霁就还没死。”可就算得知丰霁已死的事情,燕言也会陷入无止境的悲痛之中。
丰霁是生是死他也没多在意,丰霁与他的关系要么是孪生兄弟,要么只是素未平生的同僚,丰霁生他还能带丰霁回东海见父王母后,丰霁死那燕言将会把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
燕言出茶楼时雪已经停了,但他还没走到客栈雪又再次落下,街上行人匆匆,他便寻了一处檐下躲雪,许是大雪来得突然,他未在雪地中站多久,头顶与肩上都落了不少的白雪。
“嘿,美人看什么呢?”
伴随着这道声音的是一个人影突然从上方垂落而下。
“找打!”燕言几乎是下意识的出手,一拳打向此人的脸。
咚——
人影因燕言的出手而被直接打倒在不远处的雪堆之上,等燕言反应过来时,雪已经在那人的身上铺了厚厚一层,若是再晚些人都见不着了。
将人救出来后,燕言将雪融化淋在了他的脸上,等人悠悠转醒,才带着歉意的开口:“抱歉,方才下手重了些,我还以为是与我相识之人同我玩笑来着。”
男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带着魅意的面容上在听到燕言这话时笑了笑,一双狐狸眼含情脉脉的看向燕言:“无事,在下只不过是见美人孤身一人在此,便想博美人一笑,却未想到吓着美人,说来也是在下的不该。”
突然从一处冒出吓人也能算得上是博人一笑?
燕言不敢恭维,上一次他听到对这种事情的辩解还是在一个特别不要脸的人身上,他所结识这人也就那人会做出这种事情。
方才他还以为是那个人,才会下手没收力,否则也不会让这位公子被打晕在雪地之中,说来说去都是那家伙的错,谁让那家伙曾经总是吓他。
“你没受其他的伤吧?可需要我带你去看看大夫?”若是他给这人落下了病根可不好。
男子摆了摆手,缓缓地起身,将衣上的落雪拂去:“并无大碍,在下姓饶,不知美人如何称呼?”
饶?狐狸精不都是姓苏吗?
燕言看着饶公子的模样,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只狐狸精,还是难得一见的九尾,怎么也不知隐藏隐藏自己身上的妖气?
话虽如此,燕言还是没问出口:“我叫燕言,饶公子无事便好。饶公子也不必美人美人的叫我,这世界之中能称得上美人的可多得去了,我还不足以与其相提。”
燕言自认自己是不足以被称得上是美人的,他这张脸也就说得上是隽秀,眉目张扬罢了,美人什么的还是与他无关的。
而燕言所认为的美人貌应当是阎王那般,传闻中阎王便是一副美人貌,只需一眼便能让人无法无法忘却,因此许多人去地府都只为一睹阎王的美貌。
阎王他倒是没见过,但他听闻阎王常年带着一副恶鬼面具,为的便是让属下感觉到阎王的威严,毕竟就阎王那张容貌,哪怕神色再怎么不善,也让人无法生厌。
他曾将此事同丰霁说起过,丰霁却说只不过是一个胡编乱造的传闻,又何必当真。
他倒也没怎么当真,但总得允许他有好奇心,奈何丰霁在侧时他与丰霁未曾去过地府,丰霁离去后,他也无心再去一探究竟。
饶公子眼眸弯弯,好话更是不要命的从嘴里吐出:“燕公子过于自谦了,美人二字有事并非容貌便可定义,况且世人对美人的见解皆不同,在饶某眼中燕公子可不止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