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人在哪儿?”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杜蘅笑意淡然的看着毛大树,“当然,他们安不安全,取决于我安不安全。”
“杜蘅,我不去衙门告你,你把他们放了。”毛大树几乎哀求的看着杜蘅。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吗?上次我放过了你,没有当街杀了你,可你做了什么?”
毛大树扑通就给杜蘅跪下:“你想怎样?杜蘅,你给句话。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么说,你是想投诚?”
“是,以后我就是你的人。”毛大树忙不迭的答应。
先答应下来再说。
“既如此,那你先纳一份投名状。”
杜蘅掏出火折子,在房间里点上了一盏油灯,指了指墙脚,放着两只木桶。
毛大树上前一看,竟是两桶桐油,一时茫然不已。
“醉蓬莱现在应该打烊了吧?你抱一桶桐油去,烧了它!”
“啊?!”
纵火罪且不说衙门会怎么处理,要是被花家知道,首先花家就饶不了他!
毛大树看着杜蘅的眼神,透着一股森然的恐惧,比起昨晚差点死在杜蘅手里更加恐惧。
太狠了!
这是将他往绝路上逼啊!
……
近水楼由于食材不够,因此晚上没有营业。
毕竟冯俅没有想过,今天生意会这么火。
但醉蓬莱每天都会营业到子时。
毛大树一直熬到醉蓬莱打烊,里面熄了灯火,这才抱着油桶,悄咪咪的来到醉蓬莱的后院。
先是前后左右扫了一眼,没有看到人影,这才开始行动。
整座酒楼,都是木质结构。
毛大树找了一些柴火,堆在外墙下面,桐油泼了上去,掏出了一支火折子。
但他迟迟没有放火。
这一把火点了下去,衙门不判他一个绞刑,花家也不会放过他,可是若不放火,老婆孩子还在杜蘅手里呢。
要是将杜蘅给逼急了,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毕竟杜蘅做这种事,也是冒着很大风险,要是到了衙门,他至少要被判流放。
既然如此,他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魔鬼……这人就是魔鬼!”
毛大树懊悔不迭,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接下花子期的活。
要怪,就怪花子期给的太多了。
让他此刻陷入了两难。
对面的屋顶,杜蘅借着月光,看着犹豫不决的毛大树,决定帮他一把。
毛大树的心理活动,杜蘅一点也不在意。
是他自己把自己逼上了这一条绝路。
杜蘅从屋顶抓起了一只瓦片,随手射了出去。
瓦片随着夜风呼啸,打飞了毛大树手上的火折子。
火折子撞在醉蓬莱的外墙,呼啦一声,火势蔓延了整堵墙。
“啊?!”
毛大树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杜蘅则是从屋顶的另外一个方向跳下,落在河道的一只小船,轻盈的一点,又跳到了对面的岸上。
一会儿,就有人敲着铜盆,喊着:“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