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霜本想不从,转念又一想,还是先别激怒他,等到天黑时再说。于是两个人在树杈上一左一右坐着聊天,只可怜冷若霜有些恐高,坐在树杈上头晕目眩,却又不敢声张,只好坐在树杈上不敢乱动。
两个人聊着天,不知不觉中,一轮红日已经西坠。冷千君感叹道:“风光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你看这无边美景,不由让我想起了我逝去的青春!我今年已经二十有几,却功业无成,怎么能让我不心生感叹?”
冷若霜苦笑道:“千君兄,你看到的是无边美景,可我实在是恐高啊!”
冷千君不理冷若霜的话,又自言自语道:“若霜妹妹,你看,这天光流转,和风如沐,我们坐在这里,实属高处不胜寒!啊!我忽然生出一种要吟诗作对之感!”
冷若霜心中暗骂,“你这人纯属有病!”
冷千君仰望天空,脸上浮现快意的笑容,“曾经,我杀死白羽宗弟子凌井方,那是让我最沉醉的事情,而楼满知县漂亮的夫人则让我流连忘返!偶尔的,我会逛逛青楼,那些青楼女子,总能唤醒我记忆最深处那不可名状的感叹。还有,像你这样良家女子身上的芬芳,更是让我深深的迷恋!”
冷若霜说不出话,她既感觉肉麻又感觉恶心,简直都要被这人酸的呕吐出来了。
冷千君转过头,望着冷若霜,忽然狞笑起来,“而今天,我在冥冥之中遇到了你,你是我这一生中从未品尝过的珍馐美味!来吧,若霜姑娘!让我们一起期待夜幕降临,当美丽的落日沉沉落下西山的时刻,我将与你洞房花烛!”
冷若霜悚然一惊,目视冷千君,勉强笑道:“千君兄,我来了月事,不方便,你又不是不知道!”
冷千君狠狠啐了一口,面目狰狞道:“臭丫头,你想骗我?你还嫩着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所拿布条上的血是朗波思的?”
冷若霜大惊失色,自己悄悄在朗波思伤口处取下些血液,涂在布条上,想骗过冷千君,怎么会给他发现了?冷若霜震惊不已,根本不敢说话,只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冷千君。
冷千君疯狂大笑,伸手来捉冷若霜。冷若霜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弹身而起,也顾不得恐高,双脚在树杈上重重一点,本就弯曲的树杈被她踩得更加弯曲了下去,她想趁机把冷千君打下崖去。
不想冷千君早有防备,左手在树杈上轻轻一拍,人已如同一只大鸟相仿,凌空跃起数丈,早退回到断魂崖上。冷千君双足轻轻落地,尘埃不起,却刚好封住了冷若霜的去路。
冷千君狞笑道:“若霜姑娘,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以一片真心待你,你竟然骗我!若不是我的鼻子灵敏,闻出来那是朗波思的血,竟然险些被你给骗了!告诉你,你跑不了!今天晚上就是咱们俩的洞房花烛夜,嘿嘿嘿,你不从也得从!”
刚刚跃回崖边的冷若霜见冷千君早有准备,一时间惊得花容失色。冷若霜虽慌,却不乱,语气坚定的问道:“那我要是不从呢?”
冷千君轻笑一声,随意一伸手,雁翎刀便从数丈外飞来,落在他和手中。
冷千君手握雁翎刀,放声狂笑道:“我冷千君看好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能逃出我的魔爪!先前我之所以不戳破你的谎言,就是为了等到晚上,等你彻底毒发之后,我才更容易摆布你!你肯定还想过趁夜逃走,可惜我冷千君除了鼻子比狗还灵之外,还拥有一双夜眼,可以暗中视物!若霜姑娘,这下可要让你失望了!”
冷若霜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原来自己的计划早就在这奸贼的预料之中。冷若霜心中涌起一种悲愤无力之感,她此时是如此的孤立无援,她唯一能倚仗的,就只有手中这把宝剑!
求人不如求己,冷若霜也不说话,只是拔剑向前,奋力扑向了冷千君,她把手中宝剑舞的霍霍生风,下决心拼力一战。从来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可惜她只攻出了三剑,就顿觉手上酸软无力。冷若霜提不起剑,她转过头向西山望去,只见夕阳已经西下,彻底隐在了山后,她再转过头望向东方,天际处已经露出半轮弯月。冷若霜心中悲凉,她明白,自己身上的软香化气散彻底发作了。
冷千君狂笑向前,一刀磕飞了冷若霜手中的宝剑,冷千君一抬手,雁翎刀便已经架在了冷若霜的脖子上,冷千君一副猫戏老鼠的表情,似笑非笑道:“若霜姑娘,你,还是从了我吧!”
冷若霜气得浑身颤抖,忍不住大声道:“呸!本姑娘有死而已!我身世清白,岂能从了你这恶贼?!”冷若霜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怎么肯被这等恶贼凌辱?
随即,断魂崖上响起凄厉的惨呼:“五师哥,我对不住你!咱们来世再见!”冷若霜转身就要投崖。
这一切,早已在冷千君的算计之中,冷千君身形如闪电,探左手抓住冷若霜的胳膊,一把把冷若霜扯了回来。冷千君狞笑道:“小妞,你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今天你就是死,也得让大爷我爽完之后再死!”
冷若霜被冷千君拽住,想要挣扎,却浑身无力。冷若霜无力的坐在地上,闭上眼,如同待宰的羔羊,两行清泪,从她的脸颊上滑过。这一刻,哀莫大于心死。
冷千君正在得意,猛然一声霹雳般的大喝在他耳边骤然炸响,“冷千君!你个挨千刀的王八蛋!你不想活了,竟敢欺负我楚随心的女人?!”
冷千君猛然瞪大了眼睛,两腿止不住颤抖起来。因为一个人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面前两丈外。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此生最怕的那个人——楚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