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已经回来,陈三平便没有理由不去上课。
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夜幕仍旧笼罩大地,陈三平打个哈欠一头扎进车厢。碧源手持马鞭轻轻挥下,马儿昂首起步。
陈三平习惯在马车上步觉。陈三平入睡挺快,刚要开始做梦,一个急刹车让他脑袋与车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怎么了,碧源?”
“老爷,前面有人!”
陈三平下了车,看了眼环境,是村口。前方一个女子身着襦裙,颜色淡雅,衬的女子气质出尘。陈三平皱了皱眉,村里有这人?
“老爷,是张老二家的媳妇!”
王翠花微笑道:“陈秀才,我夫家是村里张瘸子,今儿想搭车去县城卖些东西,听他们说,五爷不干了?”
“嗯,五叔做别的营生去了。现在应该只剩下一辆车了,有些紧张。”
“那辆车已经走了,拉的都是人。我这东西多,没赶上。陈秀才,可不可以帮忙捎着我?”
陈三平想了想,让她坐车厢肯定不合适。男女有别啊!让碧源一起坐车厢里?也不行,自己不会驾车!
许是察觉陈三平有所分心,王翠花赶紧补充一句。
“我会驾车!”
陈三平不好推脱,便同意了。竹子制品放在车厢车顶,王翠花和碧源并排驾车。
到了县城,碧源等着王翠花找到位置,这才驾车来到院。
“过年期间给你留的课业我都看过了,做的不错。”
陈三平最拿手的便是策论,对他来说,题刷多了,也就有了固定格式,没什么难度。经义很难,但是前身聪慧,记忆力超寻,他的记忆里就像有个题。唯独诗词,他是真的不会写。考试只能祈求题目不难,毕竟唐诗三百首他也没全背下来。
“你的经义还是差点,不够融汇变通。还需要多磨练磨练。明天学院有测验,你便回去一起做做。根据你的成绩,我再给你重新制定学习计划。”
“是,老师。”
“今天上午,先讲一讲《诗经》吧。你看“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多么美好的画面。老夫曾经就有个疑问。这雎鸠我没见过,关关真的是它的叫声么?”
陈三平一愣,“学生也没见过!”
“嗯,做学问嘛,自然要求真务实。咱们要时刻保持足够的好奇心,先人经典也是人写的,不确定的那就刨根问底查找资料证明就是了。你可知道老夫当年为了这个问题,查了多少资料?”
“呵呵,学生不知。”
“你呀,一点幽默感都没有。那会儿为师太小,只查了三本,因为别的也看不懂。后来,我的老师知道后便,便告诉我一声他是见过的,为我证实了这个问题。”
“老师有个好先生!”
种天涯得意一笑,“那是,我这么说没别的意思。年轻人,总有钻牛角尖的时候,这时候,如果有人指路,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陈三平赶紧拱手道:“老师便是学生的指路明灯!学生对您的崇拜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洛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种天涯虽然不正经,也受不了这般吹捧。
“好了好了,咱们私下里知道就行,你知道的,为师谦虚着呢。”
……
黄善对这个师弟很好奇,出道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被喝倒。心中自然不服气。
一大早他起床后身边就没有一个人,房里一老一小在研究学问。一股浓郁的香味传递到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