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枝条抽出新芽,百花齐放。
云汲伴在席若玉的身旁,寸步不离!
连席若玉都有些无奈,“纯君华,你可以不必日日伴在本宫身旁的。”
云汲瞧了眼四周,发现没有会伤到孩子的花草,心弦这才一松,“兰哥哥,陛下叮嘱过臣侍,务必要护好您和孩子的!”
闻言,席若玉的眉头皱的更紧,“你我同为臣侍,陛下怎可命你护我,这般对你有失公允。”
可云汲却弯着眼,笑的单纯,“是臣侍求陛下好久,陛下才同意的。”
席若玉听着,面上神情不变,可手却不自觉地护上腹部。
云汲只当没有看见,稚嫩的面庞恰到好处地带起一丝失落,“陛下说臣侍的年纪太小,所以臣侍至今也还未曾……真的侍寝。”
他涨红了脸,微顿,“但臣侍很喜欢孩子,尤其是、陛下的孩子。”
他说完便直接跪了下去,“君后,臣侍不爱将事藏着掖着,臣侍也知晓君后宽容大度。”
他目光真诚,“是陛下将臣侍从人人可欺的奴才抬成主子,臣侍感恩陛下断不会做出伤害陛下子嗣之事,您信臣侍一回,臣侍对您绝无异心!”
他又笑着,清澈眸中满是爱意:“陛下爱您,臣侍也会尽全力护您周全。”
远远地,瞧见这一幕却听不见的泠妩没有上前。
而将云汲拉起的席若玉余光瞥到泠妩时,心弦一颤。
陛下来了?那云汲他这样,是故意的吗?
凤銮驾落地,泠妩将行礼的席若玉拉起,询问着今日用膳如何。
待席若玉红着脸答完,云汲才开口解释:
“陛下,刚刚是臣侍向君后表决心的……您可莫要误会君后,否则臣侍就算跳湖里也洗不清了。”
泠妩淡瞥他一眼,“你这张嘴啊……”
云汲歪着头对着泠妩眨了眨眼,“既然陛下来了,那臣侍也不在陛下和君后的面前讨人嫌了,臣侍……先行告退了?”
泠妩忽略云汲眸中的一丝期许,颔首。
“臣侍告退。”云汲轻眨睫毛,努力不让眸中的泪水肆虐。
可一转身眼泪却是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掉落。
等他长大了,陛下就能爱他了,对吧?
留在原地的席若玉没由来的有些复杂。
“陛下,您为何要对臣侍这般好?”他垂着眼睫,想起这一年来,陛下对他的偏爱。
似乎便是从惊雷炸响之际的雨夜,她披着寒霜前来的那日起。
泠妩垂首瞧了眼他尚且还平坦的小腹,语调温柔,“因为若玉从开始到如今,都不掺任何,只一心是朕。”
见席若玉还是茫然,泠妩再道:“或许,是上辈子朕欠了若玉的。”
“这辈子,朕补偿给你。”
泠妩话落,眸光便看似随意地落在一处开得茂盛的梨树之下。
那里灌木丛生,却掉落点点梨花,花蕊泛着嫩生生的浅黄。
牵着席若玉离开,只给那处留下了一个背影。
梨花树下
握着梨花的手指僵住,直到身旁的惊蛰小声呢喃:
“陛下和君后已经走远了,主子快些起身,莫要将腿蹲麻了。”
千倾的手指无意识地将花蹂躏的残破潮湿。
他看着惊蛰,眼眶微酸,唇瓣颤抖。
“惊蛰,你说,本宫该拿什么同席若玉争?”
若说容貌,现在的席若玉得了盛宠,那张面容连他都觉似天上谪仙。
若说家世,他二人旗鼓相当。
可陛下,却没由来的说一句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