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他格外生疏有别,却在谢昀招手唤她时立即提着糕点盒子过去。
谢昀看她手里的食盒,“这是什么?”
“芙蓉糕。”
她打开食盒,取出里头的芙蓉糕来。
谢子慎看着。
那是从前只做给他的糕点,现下她笑盈盈送给旁人,还是一样的眉眼弯弯,一双盈盈眸中如化春水。
他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一个的她才是虚情假意。
痛彻心扉,不可置信,他遏制不住满腔的怒意,怫然而去。
谢昀掀眸,好整以暇看着林莺娘,“他走了,你怎么一点儿也不伤心?”
林莺娘只一心将食盒里的糕点端出来,语调微嗔回他的话,“我是侯爷的人,怎么会为三公子伤心呢?”
谢昀微微一笑,看着她,“林二姑娘这般无情,往后若是我一朝失势,姑娘可也会如此翻脸无情?”
她装模作样想了想,“那侯爷便要小心了。”
抬眸看他,眼波潋滟,沥沥娇莺般的嗓音,勾人的紧,“莺娘不过一个弱女子,往后所有都仰仗着侯爷。侯爷可要护着莺娘才是。”
他伸手揽她,她顺势倒进他的怀里。
两人早已赤诚相对,什么亲密事都做尽了,如今自然是如鱼得水的顺畅。
不安分的手在他胸膛轻轻撩拨。
他眼眸渐深,不动声色,将她作乱的柔荑按下,“昨夜不是哭着喊疼吗?怎么,今日就不疼了?”
这样闺房私密的话,他说来坦坦荡荡,就连神色也是极清贵又磊落的。
任她使尽浑身解数也坐怀不乱的君子。
林莺娘非要撩拨他,纤纤玉指随意勾起一缕散落在耳边的鬓发,眼波慵懒一扫,声酥骨软,吐气如兰,“自然是还疼的,侯爷可要怜惜着些。”
案桌上,笔墨纸砚落了一地,公也被随意扫开,狼毫笔尖上的墨点,斑驳洒在地上。
她衣衫半褪,光洁的背贴上微凉的桌案,突如其来的凉意惊得她眼睫微颤。
忍不住微微蹙眉,轻启朱唇,“侯爷……”
她今日穿的是胭脂色的裙,裙摆层层叠叠堆积在腰际,越发衬得那纤腰无骨,盈盈一握。
他温热的指在那纤腰上缓缓抚过,眼神沉静,目光却是有意无意落在一旁未动过的芙蓉糕上。
“你一向只给人送这个吗?”
他问林莺娘。
林莺娘没说话。
天凉,案桌上更凉,她大半身子裸露在外,在他手底下止不住的轻颤。
他又问,“杨柳儿,这世上,有几人吃过你亲手做的芙蓉糕?”
换言之,你用这样的手段讨好过多少人。
林莺娘最是审时度势的性子,怎会感觉不到他话里的不悦,颤颤巍巍出声道:“回……回侯爷……爹爹和姨娘都吃过莺娘亲手做的芙蓉糕……”
她敏锐地察觉他不喜欢谢子慎,绝口不提他。
这点小心机极大地取悦了谢昀。
他环住她的腰将她抱起,而后抬手,将她半褪的衣衫轻轻拉起,遮掩住外泄的所有春光。
“侯爷?”姑娘不解。
“不是说疼吗?”
谢昀垂眸看她,疏淡不明的眼里看不出情绪,只唇角有隐约的笑意,“回去罢,今日且先饶了你。”
林莺娘收拾齐整了才出来,手里仍旧提着那装着芙蓉糕的食盒。
谢昀不要她这样随意搪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