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鸢当下也明白了谢氏的意思,忙应和道:“是啊,挑了好久的,本想在哥哥回来前买的……”
两人说着来到屋内。
顾宴辞靠在椅子上,身上的盔甲已经换下,暗蓝衣袍穿在他身上,贵气优雅,瞳如漆黑夜色,泛着深深浅浅的冷意。
说不念着顾宴辞那是假的,再严厉毕竟那也是自己的亲哥哥,上一世她的哥哥是站着死在城门前的。
若不是顾宴辞常年远在边疆,这京城中说媒的怕是早就将将军府的门槛踏破了。
顾青鸢闷闷地唤了声:“哥哥。”眼神却不敢与其对上。
顾宴辞应下,屋子中一时间安静地可怕。
“跪下。”他突然出声,惊得顾青鸢一个哆嗦。
谢氏见状赶忙上前护着:“宴辞,你吓到你妹妹了,有话好好说,这地下多凉啊,要是跪出个好歹来可怎么是好。”
顾宴辞面上表情严肃,眼神深邃:“娘,顾青鸢跪出个好歹来,那您有没有想过凉月?!”
“那年她让凉月衣着单薄的跪在冰天雪地中,整整两个时辰,怎么就没想过凉月会出事?”
这话谢氏可就不爱听了,嗤笑一声,美眸不屑的撇过去:“娇娇可是咱们顾家的宝贝疙瘩,顾凉月那个小贱人算什么东西,也配跟娇娇相提并论。”
“再说了,那个贱骨头不也没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作甚?”
“娘,你……”顾宴辞被谢氏的话说得哑口无言。
在他看来,无论顾凉月是谁生得并不重要,那总归都是父亲的孩子,加之顾凉月平日里又比顾青鸢听话乖巧的多,便疼爱这个庶妹多一点。
既然说不过,索性也不理会谢氏,侧眼睨向顾青鸢道:“跪下,手伸出来。”
顾宴辞说着自身后抽出个木板子来,这是顾宴辞专门给顾青鸢定制的家法,但凡是犯了错就要挨板子,从小到大她可是没少挨打,也就是顾宴辞去了边疆才好一点。
顾青鸢被他周身的气场虎的一愣愣的,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着实令人畏惧:“哦。”
见她老实跪下,顾宴辞的脸色这才好一点,谢氏还想上去拦,却被他一把按住:“娘,娇娇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你们惯得,倘若再不加以管教,日后犯下大错有你们哭的。”
谢氏甩开他的手,眉眼一横:“好小子,翅膀硬了,还说教起你老娘来了。”
“跟你那个死爹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她一走,殿中安静了不少,顾青鸢伸着手,眯着眼睛不敢去看,顾宴辞见她这幅样子也心软了不少,但是该罚还是得罚。
不多不少正好十个板子,顾青鸢站起身往掌心吹着气,眼泪痛的啪嗒啪嗒往下掉,不仅是痛的,还有点委屈。
“痛才会长记性,以后记好了,要善待幼妹,不可惹事。”顾宴辞抬手拭去她的眼泪,这会子连语气都放轻了不少。
在他心里妹妹小时候都是娇娇软软的,顾青鸢大些以后就跟皮猴一样,骑马射箭是样样在行,也是因为这个再加上她的性子,才更要好好管教。
顾青鸢躲开他的手,板子是挨了,但是她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他似是叹了叹,眼眸低垂,唇角微弯,明白顾青鸢这是在闹脾气。
“好了,别气了,过来看看哥给你带了什么。”抬手在她后脖颈捏了下,这是他自小养成的习惯。
“是什么?好吃的吗?”顾青鸢吸了吸鼻子,泪眼婆娑的抬头看他。
“馋猫。”
顾宴辞接过侍从递来的盒子,里头放着的是对翡镯,颜色是十分纯正的鸽血红,浓艳明媚,就如她的人一般。
顾青鸢打眼一瞧便喜欢的不得了:“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