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出门去唤木鱼,看到木鱼正拉着胡德友不让他离开,胡德友一脸便秘,暗骂可真丑,他的骡子上了妆戴上花都比她好看,她拉住他不让他走,想干嘛?不能够看上他了吧,他宁愿娶他的骡子也不要她。
木鱼不想干活,怕弄脏自己的衣裳,就拉住胡德友。见蓝玉出门来唤自己,便对蓝玉说自己力气小,让胡德友和蓝玉一起抬水。
蓝玉自然不应,“小姐在房中,李公子是兄长都要避着,他一个外男怎能进去。
木鱼,你莫要多说,李公子让你过来,就是干这抬水的活。
你若不做,我这就找李公子说去,我唤你不动,让公子再安排一个房间让小姐沐浴。”
木鱼见蓝玉提到李戈,不敢再作妖,乖乖的与蓝玉抬水。
次日启程,途中时茜在舆车上听,坐在车辕上的李戈说,木鱼昨晚让人打了,她把住店的客人吓到了。
那客人胆子大,喝了点酒,见到木鱼时,有些醉意眼睛不清楚,以为是遇着不干净的东西,便一拳打了出去,木鱼的眼睛差点废了,现在和管家躺一块了。
想起木鱼昨夜的装扮,时茜和蓝玉都笑了,哪位客人好惨,都以为是见了不干净的东西,那肯定是被吓得不轻呀。
接下来的六七天,一路上走的都很顺当,只是这顺当里却不包括管家,管家中了乌鸦嘴符箓,伤了三处地方,一是手,二是腰,三是喉咙。
腰伤了,管家坐不得,只能铺上衾人平躺着,可他乘坐的舆车,不似时茜乘坐的那辆落了符箓,就没那么稳当。可以大胆想象腰受伤的人被这么颠簸着,是怎样酸爽的感觉。
木鱼伤了一只眼睛,成了独眼龙,六七天了都没好。一只眼睛的木鱼伺候管家时,看得不真确,常把汤药和粥喂到管家鼻子里或弄到身上,管家伤了腰,即使有人扶着也没办法洗澡,即使是换衣服也不方便,因为若碰到腰处的伤,也疼的厉害,因此管家在木鱼的照顾下,变的脏兮兮的。
三天之前,李戈就坦言那舆车,他不要了,一股怪味。好在,他在木鱼受伤的第二天就把舆车上自己的衣物、用品等都拿走了,一部分让六子背着,一部分放自己马背上,让马驮着,贵重的物品他让时茜帮忙保管,而自己就坐在时茜的舆车车辕上与旗胜作伴,路上和时茜、蓝玉说话解闷,把从胡德友江湖传说讲给时茜听,比一个人乘坐舆车要有趣,要开心。
经过几天的朝夕相处,李戈和时茜两人的关系更亲近了。李戈真把时茜当成自己的妹妹了,把自己小时候的糗事、家里的事、自己与父亲的事都与时茜说。
在李戈的讲述中,时茜了解他爹跟着国公爷时伤了身子,才只有他这一根独苗,所以对他的看管比较严。但他爹对他并不宠溺,李戈说他爹揍他的时候从不手软。
他爹虽把他拘在家,但该学的武骑射礼乐,他爹都没给他落下,外头的事情他爹也会说给他听,不管好的坏的。这些时茜在相处中也感受到了,李戈绝对不是什么纨绔子弟,而是武双全、温润如玉的君子。
能与李戈这样的人相识相交,是件幸事。因此时茜也真心的把李戈当亲人朋友相处,便毫不吝啬的与李戈分享自己带着的好东西。
李戈则从这些蛛丝马迹中知道时茜有件宝物,这宝物能装很多东西,把吃的食物放里面存放不会坏,放进去时什么样,拿出来时就什么样。李戈心中虽有猜测,却从不问时茜关于宝物的事。
李戈真心觉得,茜儿没有避讳他,拿出东西与他分享,证明茜儿是信任他的。即信任他,茜儿依然绝口不提宝物的事,必有其不能说的理由。自然如此,自己何苦去探究询问让茜儿为难。再说宝物是茜儿的,自己若去究根问底难道对宝物起了觊觎之心,那就太该死了。
开始时茜从乾坤荷包里往外拿东西,还会担心自己突然拿出来的食物、水果要怎么与蓝玉说,才能打消蓝玉的疑虑。谁知道人蓝玉的觉悟很高,时茜怎说蓝玉都相信。
蓝玉的表现,让时茜都不淡定了,便问蓝玉,难道她就不好奇,不怀疑东西是从哪里来吗?蓝玉回时茜:“小姐说它是买来的那它就是买来的。这有什么好好奇怀疑的。”时茜又接着问:“可我一直在舆车里,身边无其他人,荒郊野外,我找了谁,又去那买。”
蓝玉:“这事不归奴婢管,小姐是主子,找了谁,去那买,自不用与奴婢说的,也不是奴婢能问的,该看,该管的。”
蓝玉心里真实的想法,这世上谁会喜欢多嘴多舌管东管西的人。我是小姐的人,当然是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若小姐说我是哑巴,那我就是哑巴,即使有嘴也不能开口说话。
不过举手之劳之举,却让她得了个好丫头。“茜儿,你在做什么呢?为何不回我话呀。”李戈敲了敲车厢。
李戈的声音打断了时茜对这一路上的回忆,这么快就到上京了,奶娘、西贝郡主,我来收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