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斌本来尴尬无比,正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前的局面,听到钟粟的话,他觉得换个地图也不错,说不定还能发现其他机会怼一下钟粟。
“钟大官人的提议不错,既然大家都出了钱,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如果有人想乘机发点财,我们可绝对不能放过他。”
这次钟粟不再反驳,自己已经占尽了便宜,就以退为进,等会儿再收拾他。
饭局这种东西,达到目的就要收场了,哪怕没吃饱回去加餐也很正常。钟粟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成,十几个人马上向着正在修缮的嵩阳分院出发。
崔家大院的位置相当不错,对于东市的这些自封的贵族来说非常熟悉,钟粟反倒只去了三四次。
来到大门前面,只见之前的匾额早就拆掉,大门上方空空落落,大家等清楚,这个位置肯定要悬挂院的匾额。
走进大门,里面的泥瓦木工匠人正在顺子的监督下赶工,来来回回忙个不停。
“钟大官人,这么一处大宅院现在就被你轻易弄到手了,崔大官人估计也剩下半条命了,如果另外半条也丢了,不知道你晚上能睡舒服吗?”
梁斌觉得离场已经非常明确,这时候都懒得绕弯子了,最损人的话随口就来。
“梁大官人,你好像弄错了,我钟粟打小睡觉一直很香,这崔家大院现在是县衙所有,并不是我钟某人的私有财产,应该不会影响到睡觉。”钟粟呵呵一笑。“当然,如果你非要诅咒谁睡不着觉,你还是诅咒县衙吧,既然你知道崔大官人的另半条命也快没了,要不让我提醒一下佟县令,以便早做准备?”
钟粟也不甘示弱,干脆将火引到佟县令那里,梁斌再怎么二,也没有胆量挑战县衙。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梁斌被弄得非常恼火,但却偏偏无力反驳。
“梁大官人,你不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了,你只是说县衙吞了崔大官人的财产,和佟县令没有关系对吗?你是不是觉得这份财产应该属于你?我怎么看梁大官人眼圈发黑,脸色乌青,会不会睡眠不太好。如果是这样,小子也算是略懂一些医术,前次还蒙法王寺澄定方丈厚爱,赐予了不少方剂,总有一款适合梁大官人的。梁大官人也无需担心,有病就得治,大家说是吧?”
众人之前刚刚笑喷过一次,才回过神不久,听到钟粟的话,再次大笑不止。
“你才有病,老夫一向身体康健,无需钟大官人操心。”在大家的哄笑声中,梁斌怒气冲冲地说道。
“梁大官人也许没病,但看你这脸色,明显是操劳过度啊,开一味大补之药还是很有必要的,可惜澄定方丈送我的方剂中,唯独没有大补的方剂,实在有些遗憾。”
钟粟说到这里,大家已经笑得前俯后仰。
梁斌本来想刁难一番钟粟,没想到被钟粟连番羞辱,这时已经怒不可遏。
“姓钟的,你来登封才多长时间,还没站稳就想跑,凭着一些小伎俩才有了这点基业,最多也就是个跳梁小丑。”梁斌这时已经失去理智,说话也越来越难听。
“跳梁小丑?梁大官人,这说得就应该是你吧,让你看一样东西,你就明白了。”
这时,大家已经来到了正堂前面,中堂的上方的匾额仍然已经去掉,但却悬挂着一柄九锡禅杖,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金光。
钟粟用手一指,“大家请看此物,是否有人认识?”
“九锡禅杖?”魏大官人一声惊呼,梁斌脸色灰暗,一脸的惊恐。
众人马上停止哄笑,也不再左摇右晃,定神看着九锡禅杖。
钟粟也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之前猜测到了一些,但还是不能肯定,所以让顺子将禅杖悬挂在了正堂前面,但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他虽然相信澄定方丈,但心里的确没有一点儿底。
看到众人的这幅样子,他已经可以确定,这里面一定有故事的,至于是什么,他实在想不到,一个冲淡平和的老和尚,跟登封城一拨土豪,会扯上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