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瞪着大眼珠子鼓着厚厚的嘴唇,脸颊都撑得大大的,见桌面光洁的发光,男子停顿了下来,大口喘气,红润的脸也立马恢复如平常。
“这边请,请问各位要点些什么菜。”男子抽出桌子下面的椅子,把目光放在方椿枫的身上,客客气气的道。
“我们看看菜单。”方椿枫弹了弹烟灰道。
闻言男子像是发情的大黄鸭漫不自在,他弯着腰,恭敬轻语:“额…老板我们这小店没有菜单,要不这样行不,您说,我记着,看有没有食材。”
方椿枫一口气说了上十道菜,前几种还好,没有食材,压根做不了,后面说的男子更是前所未闻,惊叹声不绝于耳,仿佛如同亲登桃花源,满是不敢相信与惊耳骇目。
“这……”
“老板,我都不会做…”
方椿枫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弹地,不假思索的道:“随便做几个家常菜吧!”
“嗯,包老板满意…”
男子离去,房内除了电视机的声音外,仿如皆若寒蝉。
方椿枫坐到了椅子上,此时林雅萌也漫步走来,只见她抿着嘴,笑吟吟地斜眼瞅着自己,她肤白如浴露春笋,又如新剥鲜菱。成熟中带有洁纯,妩媚而不妖。
“小枫,你怎么想到来这里了?不会是来游山玩水的吧!”林雅萌端庄的坐到椅子上。
“林姨,我留在希腊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二十天之内我找不到故友,我会立即启航,返回华夏。”方椿枫轻描淡写般道。
“你是来找那个你说的“小女孩”吗?”林雅萌手如柔夷,美目盼兮,从腰间的包包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方椿枫。
“这是我丈夫临走时给我的,他说如果你要找她,就让我把这张纸条给你,你会明白的。”
方椿枫接过小纸条,缓缓打开,露出了几行字迹。
纸条上没有华丽的词藻,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不会有事的,涅槃后找到他,他会告诉你他知道的一切…”
“他还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嗯,我知道了,我找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位故友,当日前去茵河小镇,我心里已然有底,他必定在那儿。云朵姑娘心思固然缜密,可还是露出了破绽。”
“露出了破绽,她那日好像没有说其他的话,我们也就饮茶谈心,茶后观蔷薇院,并无其它见外之事。”林雅萌皱了皱眉头,表示不解。
“世上之事,只是其一不知其二者多矣。”
“无形之剑最为致命,她竭尽所有表现得轻描淡月,从容淡定,这就很奇怪,要是知道我们只是游客又何必将我们请进屋内,煮茶话桑呢?我们一进茵河小镇她就知道我们是来找他的…”
“那么她为什么还要告知我们蔷薇院的下落,这种情况不应该直接将我们赶走吗?直接说不好的话,可以间接呀,想必她也有这个本事。”
“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了,你换位思考,如果是你,你去该地寻找故友,并且在不久之前该故友已提供的详确位置,你寻人未果,直接一言不合被赶出来了,你会怎么做?”方椿枫轻笑一声。
“我肯定还会再来的。”林雅萌极其肯定的道。
“那就对了,她知道我们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又不能直接婉拒,故想到吸引我们注意,将我们引到蔷薇院,再此之前,我们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寻人者,一个是陌生人,陌生人来到一处旅游景区,故而化为旅游者。在我们赏完这绚丽多姿的围墙之后她又再次出现,而且还婉言说他不在这里,他并非茵河小镇的人。而这时我们已经是收益者了,我们见证了她无缘无故帮咱们寻人而未果,同时,这满院开得艳丽的蔷薇也被我们尽收眼底。最后因我们的旅游者这个身份已经收益,我们无任何正当理由直接委托她帮我们忙,为了不漏破绽,这时我们也只能匆匆离去。”
“我们还会再来的呀?难道她还要故技重施?”林雅萌听得入神,将脑袋凑了过来,淡淡的体香弥漫于空气中,让方椿枫都出神。
“其实不然,为了不让她心生疑虑,我们走的时候我对她说了她本要对我们说的话:日后再聚到时继续煮茶论道。下次我们若是再去茵河小镇找她,她便有理由留下来陪我们游玩,而不是盯着寻故友”这个风尖。”
“可是,我总感觉还有不妥…如果这些都是她的无心之举呢?”
“不会。”方椿枫极其肯定的道。
“何出此言?”
“因为我已经确定了他就在这里,她和萌萌说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明。”
“昙花一现,消陨既逝…”
“嗯…”
……
“老板,菜好了,要不要来点小酒,我们自家酿的米酒,甘醇可口。”
“不用了,上饭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