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平国道:“这叫‘马上风’,他们乐极生悲。嘿嘿,老天爷忙咱的忙。”
将那女子头上一只银钗拔下,又去旁边衣服堆里一摸,拿走半吊钱,便往第二间屋子摸去。
闻平邦将信将疑,跟在后面。
房中只一女子,正是那日见过的牡丹,瑟瑟发抖地缩在墙角。
古平国一狠心,才一抽剑,牡丹便“啊啊”两声,口中流出血来,再也不动。
古平国道:“邪门!”
闻平邦奇道:“武燕那骗子的无形剑意,你什么时候练成的?”
古平国念头一转,道:“她多半是吓死啦。”
口中如此说,心里却也觉得古怪。
将房中值钱的东西搜掠一空,床单一裹,四角一兜,背在身上。
闻平邦道:“这女人苦命,干了好几十年见不得人的营生,倒攒下了不少钱。想是留着赎身的,嘿嘿,到头来落了个一场空。”
往牡丹身上扔回一块银子,道:“少爷怜香惜玉,给你买口棺材吧。”
二人连闯数间房,古平国背上的包袱倒是越来越鼓,却再没见到一个活人。
房中的男男女女,全都口鼻流血,死于非命。
院子里寂静一片,只听见风吹竹响的沙沙声,处处透着古怪。
闻平邦又惊又怕,低声道:“这地方邪气,怕是被冤鬼缠上了,咱们快……快走。”
古平国见钱眼开,不愿就此罢手,道:“忙什么,祸都闯下了。要是放走半个活口,这场天大的官司,你吃得下吗?”
忽听得最里一间屋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正是那天所遇“清倌人”的声音。
在一片死尸之中,二人骤闻人声,吓了一跳。
闻平邦呆呆站着,古平国道:“你不是天天想和她吊膀子吗,快点去呀!”
二人走到那间屋前,忽听那女子和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过来的。”
闻平邦心头一热:“这天仙一般的人儿,是在对我说话吗?”
正要开口答应,又听得屋中一个男子的声音道:
“那天我找不到你,可急坏了。唉,小翠这丫头,就只知道着急,什么也说不明白。”
闻平邦心想:“原来屋中有个男人。”
心里便似打翻了调料架子,一股酸水登时漫过胸口。
他妒火中烧,挺剑便往里闯。
鼻端忽的飘过一股淡淡的味道,如馊饭、如朽木,说不出的难闻。
接着手脚一阵麻痹,半点也动弹不得,便连呼喊也不能。
一瞥眼,见古平国也一动不动地呆呆立着,只剩一双眼珠咕溜溜直转。
闻平邦心想:“糟糕,撞上邪气了!可里面那两人怎么没事儿,难道是鬼?”
冷汗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