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若道:“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从没指望过有人对我这么好……”
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刹那间,米入斗胸口仿佛被大锤重重地击了一下,默默想着:
“我这是怎么啦?有人对她好,我怎么这么不开心?难道就只许我一个人对她好么?
可我要本事没本事,要钱没钱,又有什么能耐哄她开心?”
心口仿佛堵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忽听有人敲门,店中的伙计招呼二人到饭厅用餐。
黄若抬起袖口蘸蘸眼角,道:“咱们去吧。”
到得饭厅,一桌热气腾腾饭菜已经备好。
桌旁却只一张椅子,桌上也只一副碗筷。
黄若拉着米入斗坐在椅上,又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
一名伙计见了,忙道:“啊,来多了一人,这倒忘了!”忙又给添上一副碗筷。
米入斗心中闷闷的想着:“那姓李的要招待的只是黄姑娘一人,我跟着凑什么热闹。”
腾地站起来,把椅子撞翻在地,道:“黄姑娘,我走啦!”大踏步跑出客栈。
黄若急道:“喂,你别走……”起身追去。
才到门口,却见米入斗返身奔回,二人险些撞了个满怀。
米入斗刹住步子,道:“黄姑娘,我明早再来背你活动血脉。”
黄若咯咯笑道:“你这人真怪。甄大夫随口一句,你便当成圣旨了。”
米入斗心想:“那姓李的神通广大,黄姑娘有他照管着,自然用不到我。”
叹了口气,道:“好吧,来日方长,你多保重。”
黄若见他闷闷不乐,追上去拉着他的袖口,和声说道:
“你别生气啦。明早我在这儿等你就是。”
米入斗闷闷说道:“那好!”拔腿便跑,飞奔出了镇子。
回到破庙。四下里静悄悄的,自己打来的那两只死兔仍摆在香案上。
心烦意乱,合衣躺下,这一晚心情煎熬,如何能睡得着?
听得远处几声鸡啼,一个轱辘站起来。在庙前空地上,将一套长拳打了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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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古双腿僵直,藏在城外,日日摘瓜为食。
扳着手指头熬过十五日,这日醒来,忽觉腿上一松,竟然又能动了。
二人喜极而呼,慢慢溜达着行到城南。
望见个野赌的摊子,玩的乃是投壶的游戏。
几个闲汉身前各放了几枚铜板做赌注,拿着一把竹签,向两丈开外的一个破瓷瓶里掷,掷入多者为胜。凭的并非运气,却是手上的功夫。
古平国禁不住手痒,道:“凭咱俩的准头,这钱不是白捞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