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选?
他们都不选!
墨玉风以为给轩辕佐的局势逆转,不过是可笑的自以为是罢了。白翊不惧,轩辕佐不需。
“墨玉风,如果我们俩都死在这里,你的澜境水月之局,算不算是破了呢?”轩辕佐的话竟然让墨玉风语塞了,他才是被逆转了局势。
“轩辕佐,你真的要这么选?只要白翊死了,从琪等的只能是你了。”墨玉风再次抛出诱饵。
轩辕佐不为所动,浅笑摇头。
“好,很好。”不怒反笑,墨玉风居然语气反而变得大为赞赏。“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白翊有些疲惫地抬头,摆了摆手:“墨玉风,问问题需要拿点诚意出来吧?反正我横竖出不去这个阵,你别到时候玩砸了。”
“呵。”一声轻笑,墨玉风也不气恼。突然一阵吸力,狂暴涌向轩辕佐,魂体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束缚住一般,径直被拉向木桶中的肉身。
“一炷香之后,他就会苏醒了。至于你,反正死不了,把你该说的先说完吧。”
白翊没有开口,艰难起身,走向轩辕佐。抬手探了探脉搏,确认无恙后,这才摸到床沿坐下。
“这个局其实很完美,如果我没有意识到我还在夙天洄灵之中的话。”
“轩辕弘想给我营造出一种假象,夙天洄灵只是将时空逆转,一切都回到了最初我们都没做错选择的时候。如果我就此被蒙蔽,也就无法识破后面的局了。”
“哦?那你说,后面的局又是什么呢?”墨玉风听的饶有兴趣。
“从九念出现,一切早就偏离了原来的轨迹,邙山,澜境水月,本就不是这个世间该有的。但是从琪身上的异能,也本就不是这个世间该有的,所以一切反而显得没有那么奇怪了。”白翊捂住嘴咳嗽了几声。
“但是,如果从琪身上的异能若仍存在,你也罢,澜境水月也罢,均敌不过银魄之威,又何来任你予取予求?”
“所以,最初从琪异能就被封印了,这是轩辕弘露出的第一个破绽,也是他做的最错的一步!”
人最容易被平淡的生活所麻痹,白翊亦是如此,这就是轩辕弘的谋算。
“如果他能轻易封印从琪的异能,何须将我们落在这夙天洄灵之中?甚至无需等到我们俩进入大阵,就能灭杀从琪。”白翊说到这里也禁不住一阵后怕,轩辕弘这些年终究是找到了克制从琪之法了么。
“所以要么他并不能完全封印从琪之能,但只要有一刻也足够他动手了。或者他自己无法进入这夙天洄灵,必须依仗他人之手,那九念的出现无疑就是危险。可是九念只想带我进入邙山,所以这个猜想并不正确。”
“所以,他的目标变了!”
这个设想其实更为离谱,但是白翊却无法完全排除。轩辕弘这么多年为寻妖星踪迹,破除轩辕佐的命数。之前是无人可杀从琪,而如今有机会却不动手?除非……他想控制从琪为自己所用!
强大的力量,最易让人迷失。若轩辕弘只是单纯为救其子,倒还其情可悯,最怕的是,他终究在对魂力的探寻中迷失了自己。
“我不知道轩辕弘究竟要做什么,但是他的目标似乎是在我。”引自己入邙山,设下澜境水月,最终困住的只有他一个人。
从一进入邙山,其实墨玉风也并没有要自己的命。虽然几度处于生死边缘,后面想来,若是墨玉风真要下死手,白翊怕是早就无生机了。
所以,墨玉风并不想让自己死,或者说背后的轩辕弘并不想让自己死。而后三选一的局面,让九念被迫离开,这也是在预设的走向之内。毕竟比起认识不久的九念,白翊必然会选择救轩辕佐。
到这一步,白翊仍是有很多疑团尚未解开。地灵草,以血养药,目的为何?要他的命?早就可以做到,无需如此麻烦。
但是他唯一能赌的一点就是,轩辕佐绝不会死!
“以我之血浇灌地灵草,浸泡轩辕佐之肉身。我死他生,反之我若求生,他必死之。”白翊嗤笑一声。“看似他的目的是留我之命救轩辕佐,但是细想,轩辕佐为何会出现在邙山,为何会被抽出生魂,皆为他所布之局!”
“呵,我若看不破这一层,岂不傻傻送命?所以,他的目的的确在我,只是,就算我不肯献祭鲜血,轩辕佐也必然不会殒命!”白翊突然咳得更厉害了,他的身体已经破败不堪,说这么多话让他气息不稳。
“所以你们俩算准了这一点,逼我出手?”墨玉风的语气听起来还似乎相当高兴。“不做选择,看似视生死于度外,其实,你们也是在赌,心里最害怕的还是你们。”
“白翊,你很聪明,猜对了大半。只是,这个赌局你玩的太险了。没错,这个局是轩辕弘布的。只是,这邙山,却不是他能插手之地。我不是轩辕弘的棋子,不受他所控,所以轩辕佐与我又有何干?我大可以不救他,任他一意孤行去死。”
“但你与他有约定,若你任由轩辕佐去死,他必不可能履行约定。”白翊一愣,眼神随即马上恢复清明,只是墨玉风的话透露出的信息,让他内心多了一丝警惕。
墨玉风笑的愈发开心了:“很好,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既然你都猜对了,那我也送你一份礼物。恢复你的生机。只是这澜境水月最后一关,是你们主动弃权,不能算过关。”
话毕,白翊感觉周身有一种直冲灵台的清凉气息,似乎在洗净血脉,垂垂老矣的疲惫感被一扫而空,满头白发也瞬间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