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愣了一会,疑惑摇摇头,“不像狗啊,怎么会有人说自己像狗呢?”
他没注意杨钧之冷下的脸色,一顿,继续说:“不过啊,我就感觉你对魏涞姐和对我们都不一样,你自己都没发现吗,自从她来了,你很多时候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是吗?”
杨均之早就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了,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在微信发个油腻的朋友圈就是爱得天翻地覆了,以后分了也挺尴尬,再说这事八字还没一撇,魏涞应该也不会喜欢比自己小的,或者他担心魏涞担心她自己的年龄对他后退,这事不可以急。
他看着阿华,将懵懂展现的淋漓尽致。
阿华被他的眼神骗到了,认真解释起来,挺像个军师,但这个军师说话有点不稳,没什么气场,杨均之突然没什么压力了,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觉得阿华像个吐泡泡的快咽气的金鱼,慢慢欣赏吐泡泡金鱼的笨拙。
“这个综艺目的一开始就是为了治愈她,你的目的大致没变,因为她,但还是变了……反正你最近有点不对劲。”
“语言都表达不好,以后别研究我,把你的本职工作做好比干什么都强。”
自己不好意思了装什么凶,以为我没看出来了吗,不过他没敢说出来,毕竟杨均之是给他发工资的人,心里吐槽之后舒服很多,悻悻闭上嘴巴,
月亮一升一落,清白的太阳爬上来又是一天,鸡打鸣,犬吠,屋顶冒烟,一大伙人又是一起吃饭,屋内暖烘烘的,欢颜笑语,这一切到现在魏涞都还没反应过来,但还挺喜欢,她真有点担心适应之后,以后又是自己一个人吃饭,逛街……
她手心冒汗了,胃隐隐约约疼。
“想什么呢,汤凉了。”杨均之说话冷淡一点,但还在关心她。
魏涞听到这熟悉的音色,心好像沉到陆地,有了点实感,犹豫了会,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点点头:“在喝着。”
“嗯。”
他回应着,又看她一眼,继续说话,“昨天我没听懂孟斐阳讲的,你能给我再讲一遍吗?”
“吃完饭,我教你。”
“你先想想。”
魏涞停住,抬头,两人对视,杨均之摸了下耳朵,他说:“想想怎么教我。”
“杨老师真不会?”
“我也不是万能的。”
魏涞点点头,低头又喝一口,问:“孟师傅呢?”
她的称呼还挺多,杨均之挑挑眉,取下手套,将手套叠好放到桌面轻轻移过去,“去街上卖伞了,微信上说让我们自己先削着,回来检验成果,手套给你戴。”
她接过去,“你不用?”
杨均之笑笑,“男人皮厚。”
魏涞也没拒绝直接戴上了,触碰手套,还能感受到男人灼热的体温,但手套大,她又往里拉拉。
也许受到控制欲极强的父母影响,杨均之是深思熟虑且很敏感的人,对待感情也是,他现在移开目光,说:“有点大,改天给你买套小的。”
语气冷淡的不止一点,但魏涞没什么察觉,看到他的黑眼圈,以为昨天他没休息好,嘴角挂起淡淡笑容:“我想看看你皮多厚实。”
杨均之低头笑出声,刹那间冰雪融化,他走出去,宽厚的背影遮住了光,她眯起眼睛看,听见他说:“那先戴着。”
做油纸伞的小院离这个院子并不近,但也不远,骑车的话,差不多十分钟就到了,今天阿华跟顾西洲,杨均之借了隔壁邻居的黑摩托,刚好可以坐下两个人,他骑上车子,把另个头盔递给魏涞,等着她戴上去,他伸出手,“坐上来。”
这个车子体型太大,魏涞犹豫会,将手递给他,“谢谢,车子不太好上去。”
“没事,你害怕的话抓紧我的衣服。”
“这有什么害怕的。”触碰到男人坚硬温热的后背,她拽着他的衣服往后挪了下。
杨均之往前移动一点,握着把,车子猛地震动,离开了这个幽静的锦绣街。
今天周末,街上人有点多,涌满了人,他俩被硬塞在这,像水龙头一样,大半天才滴出一滴,路人走得都比他们快。
更何况今儿天还热,像是憋着一口气的呼噜噜冒热气的热水壶,就是不滚,明明过了夏天,这天还是这么热,杨均之说:“大雨欲来,就这几天。”
也是,很长时间没下雨了,此刻街上拥挤得像黑笔胡乱画出的一道道相交数不清的黑线,人都拿着一把伞,他回头看魏涞,“你去买把伞。”
她虽说性格不那么闷了,也会和大家交流许多,但此刻让她穿过乌泱泱冒着臭汗味的人群,简直要当场晕了,还不如当场让她做去年的高考题。
“我下车不方便,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