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听到要重启皇城司,先是安静的就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到,接下来就像是像炸开锅了一样。
“臣认为不可!官家可记得,宋太宗淳化年间,皇城司派手下去下畿县刺查民情,所到之处一片民怨沸腾、鸡飞狗跳。这重开实在不可取!”
“臣附议!”
“臣附议!”
……
“噢,朕只是给你们通知一下而已。而且皇城司的指挥使我已经有人选了。”
“官家不可!官家如此不听谏言,此举有违于祖宗礼法。”
刘禅都有点腻了,动不动就祖宗礼法,天天这样子说,小心祖宗真的夜半回来找他们聊天,谈下人生理想。
“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那就此退朝吧!”刘禅想赶紧略过皇城司这个事情,因为他找张浚还有要事呢。
左相赵鼎刚想开口,这时突然间有人上奏了,
“臣要参官家一本。”
谏议大夫王钊说的话,犹如石破天惊,将在场的大臣都吓了一跳。
有些大臣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目瞪口呆的看着谏议大夫。
虽然臣子参皇帝,这不是没有过。
但那要么是几朝元老,资历大的吓人、功劳也大的吓人的老臣!
要么是那群头铁,想要死谏,博取一个留名青史的臣子。
但是自从官家南渡之后,性情大变,大臣们平日里也不敢触官家霉头。
至于秦桧,上一个触刘禅霉头的人,现在坟头草都一米多高了。
所以,得罪官家的人基本上都死了, 看样子这位谏议大夫当真是吾辈楷模啊,勇气可嘉。
“你何故参朕啊?”刘禅很好奇,他是干了什么,怎么就被参了一本,其他的破事他还没有来得及跟他们算账呢。
再说,皇帝还不能有自己的心腹和机构吗?
即便他真做错了,做臣子的,难道不可以通过各种委婉的方式来提醒他吗?
干嘛要让他在朝堂上下不来台?
况且刘禅也不觉得自己是做错了。
只见王钊义正言辞道:“窃以祖宗开基之始,皇城司更成大弊,乃至帝室姻亲,诸司仓,悉委此属。廉其遇失,广作威福,公禹货赂,所扫则虽有大心指而不问;所憎则举动语昌皆见持摭。如今,官家重启,臣恐此属无复畏惮,愈加恣横,临安吏民知所措其手足,此岂合祖宗之意哉……”
刘禅听得晕晕乎乎的,但是最后一句他听懂了,这货在说他置祖宗礼法于不顾。
他不就是想要个皇城司嘛,怎么这些大臣叽叽歪歪的事情那么多?
不过有官员弹劾,刘禅也表示理解,武官还可以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但是官就只能够通过“死谏”来为自己赢得生前身后名了。
然后士大夫在死谏的时候,就会引用一些明君或者是开国之君的话语来进行劝谏,尤其是祖宗之言,都是要听的。
最后就是以“德行”对皇帝进行约束。士大夫们总是会对皇帝进行“贴标签”,告诉皇帝们,作为一个皇帝就应该是如何如何,不能够做出出格的事情,不然会失去自己的权威的。
可是,那是赵构的祖宗和宗室啊,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可是老刘的孩子,生是老刘家的人,死了还是老刘家的鬼!
最重要的是,他的相父还没有这样子说过他呢,他的相父还说过他天资仁敏,爱德下士。
他可是最会听话的,怎么会违背祖宗的,他家的祖宗可是一直想兴复汉室,他也跟着做了,虽然说最后没有成功而已。
“哦,那依照卿的意思,要是朕一意孤行想要重启皇城司,卿是不是要撞死在这大庆殿的柱子上威胁朕啊?”
“臣不敢!臣只是叙述事实罢了。”
“哦,你不敢?!卿就会抓着身边芝麻绿豆点的事情不放,朕都不想说你们。”
刘禅挑出那本弹劾杨沂中的奏疏丢在王钊身上,“这个还是你弹劾的吧?”
天知道刘禅看到有大臣弹劾杨沂中没有报告过这卖粪便的“粪钱”有多震惊,这是一个有味道的奏疏啊。
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不嫌事大,给人使绊子的人,有些人看着杨沂中身居高位,心里不快活。
但是杨沂中本身就在军中有威望,军队纪律没有问题,同时他又受官家的重用,有人心里更加不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