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特务又说道:“我问的梅氏物贸那人还说,他们干的活,就是维修、翻新设备,赵启山买了一二百台坏、旧设备,应该准备当新设备卖。”
“他还干这种勾当,真的有损国军形象。”吴有仁摇头。
那特务又说道:“赵启山已经不是国军了,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奸商。”
吴有仁略有所思,“嗯,你说得对,咱也不屑与这奸商为伍,也不去理会这个奸商。从我们这里,把赵启山这页,彻底翻过去了。”
吴有仁手下的人离开了,但吴有仁的疑问没有解开,一直缠绕在心头,最后他自己嘀咕一句:
“赵启山,黄金山,不管你是共党,还是奸商,在我退休之前,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几个月以后,解放军完全控制了海南岛,赵启山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天,赵启山收到一份请柬,是钟义民邮寄过来的。
这个家伙,开车绕个道就能过来,非要通过邮局寄。哪怕他再忙,差个司机也送过来了。
赵启山拆开信封,打开请柬,顿时捧腹大笑。只见上面写道:
“兹邀请亲家公王玉山(曾用名黄金山,赵启山),亲家母梅琴,携吾婿梅凌寒,于周日来府,参加小女满月家宴,并安排小夫妻初次相亲!即日”,最后是钟义民的签名。钟义民太太的名字,明显是钟义民的笔迹。
赵启山三步并两步,冲上楼,把“请柬”拿给梅琴看,梅琴也哈哈大笑,“我们还需要准备聘礼吧?”
赵启山一拍脑门,“亏大了,从他女儿满月就开始给聘礼,那要给多少年啊?”
梅琴笑出了眼泪,“那你就每次少点给!”
赵启山摇头,“不行,那样没有面子,起码这一次不能少。”
梅琴好不容易止住笑,“喂,奸商,我告诉你一个减少损失的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
“早点把他女儿娶进门呀!”
赵启山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很好,这个主意不错,可以排在首选位置。”
梅琴笑得前仰后合。
在钟义民家里,梅琴和钟太太在屋里聊天,说着孩子的教育,梅琴说道:“我父亲和哥哥,要把寒寒送到一所寄宿学校,那原本是皇家私人学校,现在就开始规划,联系学校,预约学校名额。但学校不接受,说太早了。”
钟太太说道:“你家那么上心,我就不必操心了,你选完后,我借鉴你家的选择就行,省事了。反正义民姐姐姐夫,与你父亲虽然是两个国家,但开车只要半天时间。”
在阳台上,钟义民对赵启山说道:“我太太的日本朋友,已经找到那个特高课的人,也怕刺激到他,就让他旁边的人慢慢了解,按他的说法,你和娟子的儿子,在爆炸发生后,肯定还活着,然后他就不清楚了,再多问,就开始说胡话。”
赵启山叹了口气,“我自己找了那么长时间,后来委托警察局的朋友,再委托其他朋友,都没有结果,我已经不抱希望了。”
警察局的朋友就是张荣仪,还有他手下的人,其他朋友,就是包括大河、魏政委等众多同志。赵启山真的也不抱希望了。
就在这时,远在中国西南地区的嘉美,看着在院子中玩辘轳圈的念真,突然感觉,念真的眼睛,怎么与丈夫的眼睛有点像。她昨天还和两位太太聊天,说生活在一起久了的人,都有些相像,难道昨天说完,今天自己就有感觉,是神经作用吧?
桌上电话铃声响了,是田汝真打过来的,“你准备一下吧,我们要去北京。”
田汝真这样的军人出差,一般不带家属,这次可能是特殊,但嘉美还是追问了一句,“需要我陪着吗?”
田汝真知道,嘉美没明白他的意思,便解释道:“这次不是出差,是调转工作,我到解放军总参谋部工作了,你安排在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工作。我听有的领导透露,这个委员会可能要联合一些其他协会,发起成立中国人民对外化协会。”
嘉美惊讶道:“我知道这个委员会,和外交部有很大关系,我其实想研究古化。”
田汝真道:“领导上考虑,你在对外交流领域,可能起的作用更大。”
嘉美知道这是上级领导的信任,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三个孩子怎么安排。
“家里的兰妈能带北京吗?我怕到时候,这三个孩子能折腾死我。尤其是这个念真,昨天班上老师又来家访,说了很多,但我听出是来告状的。”嘉美说着。
田汝真道:“可以带保姆,按规定费用能报销,但是你要有思想准备,北京的住房,远不能和这里比。”
嘉美道:“这我还能不清楚吗?但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好处。我想,大城市的老师,对付念真办法肯定多,我这当老师的,现在都开始对他头疼了。”
田汝真道:“没事啊,我感觉他挺好的,虎头虎脑的,像我们家带出来的孩子,更像是山娃,哈哈。好了,家里你和兰妈收拾吧,我办公室东西太多,让警卫员收拾,我还有点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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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嘉美后来一直在对外友协上班,后又到中日友好协会工作。田汝真却是穿了一辈子军装,就是在干休所,都是穿摘掉领章帽徽的军装。
赵启山一直没有等来回国的命令,反而是买卖越做越多,越做越大。不停地帮助新中国采购物资,尤其是朝鲜战争爆发之后,美国联合世界上大多数发达国家,对新中国采取严厉封锁措施。梅氏物贸公司,为新中国特殊物资采购,按胡民恩的话,是“做出了杰出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