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乃大湖中海,七旬附马多无奈。
“咳咳”,湖中海听后不觉有点事态,呛了一口茶水,感觉有些狼狈。
但湖中海很快便又镇定下来,用白须拂拭了一下茶水,尴尬笑道,“坊间传说罢了,都是年过七旬的人了,有心无力了”。
“呃?有心无力,有点意思”,冷无情脸上有点坏笑。
“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湖中海有转圜过来,不想被搞得被动。
“老丞相就不要谦虚了,朕要是没有记错,你去年还求得一子,为我冷朝也是增丁添口了”,冷无情眼神虽平和,但也不失犀利。
“托我冷朝齐天鸿福,托吾皇浩荡洪恩,去年老臣八九七二,也算有点结果”,湖中海微微笑着说道。
“朕要是能活到老丞相这般年岁,别说抖床上的威风了,恐怕地也下不得了”,冷无情也笑着答道。
“吾皇年少从军,身体康健,威慑八方。壮年谋政,青春磅礴,精彩飞扬。如今虎视寰宇,必能万寿无疆”,湖中海眼珠一转,上来一堆马屁之词。
“谢过老丞相吉言,今天邀你前来,有个事情想和你讲”,冷无情略微严肃起来。
“清圣上示下,老臣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湖中海居然有了点纠纠之气。
“念在老丞相劳苦功高”,冷无情故意顿了一顿。
果然,湖中海眼中抹过一丝不快,心想这个无情皇帝实实在在,想拿自己开刀了。
冷无情何等精明,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便不着急,又端起茶盏,轻轻啜饮了两口。
湖中海还等着后话呢,看冷无情安心喝茶,愈发有点提心吊胆,又不好开言想问,只能也尴尬地托起茶盏。本来也想着啜饮几口,又怕冷无情来刚才那一套,突然问什么。于是,只是用杯盖轻轻研磨了几下,吹了几口上边的茶梗。
片刻之后,冷无情又才缓缓开口,“朕要是给你送个姑娘,夫人那边不会不让你进家吧?”说罢,呵呵笑了几声。
湖中海以为是在说笑,尴尬答道,“不会,不会,若是知道圣上的恩情,她一定会八方开门的”,说罢,胡子居然抖动了几下,想笑又没敢笑出声来。
“罢了,朕也不和你卖关子了。朕身边有个白姑娘,甚是讨人喜欢,昨个朕一高兴,就收她做了义女。今天,朕见老丞相果然青春洋溢,这就送予老丞相了”。
“这,这”老道若斯的湖中海居然惊愕得有些说出话来。
“呵呵呵,老丞相你有福了”,冷无情揶揄说道。
湖中海还是见过很多大风大浪,很快镇住了心神,赶紧跪拜在地,“谢主隆恩”。
“免礼了,留下这劲头,还得与那白姑娘床上见分晓呢”,冷无情说罢,摆了摆手,示意让他退下。
颤颤巍巍出了这无情殿,湖中海用袍袖抹了一把冷汗,心想这个冷无情,真是阴损奸诈啊,居然给他使出了这么一个盘外招,这明摆着是给自己上了眼药。
当然,湖中海是个好色的人,可毕竟上了年岁。今日得了这个圣上的义女,那自己就是妥妥的驸马了。
别说这五百年的冷朝,就是前朝几千年,好像也没听得帝王招过七老八十的驸马爷,这好说也不好听啊。再说了,这得明媒正娶,还得让他做了正室。家中那个霸道的婆娘,又该如何应对。他想冷无情早就给他设好了套子,一定会吹出风来,是他这个老色狼主动讨来的。
当然,这些也就是面子上的事情,可一旦将那白玉洁娶了回来,对于这样一个明摆着监视自己的女人,自己又该如何呢?家里的大小盘算,又怎么能瞒得过她?
湖中海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恼火,坐在回家的轿子中,使劲地跺着轿底,将几个轿夫吓了一跳,赶紧停下轿来。
“怎么回事儿,怎么停轿了?”湖中海生气问道。
“老爷您方才一直跺脚,小的们以为要我们停轿,这才”,一个管事的小心答道。
“混账”,湖中海骂过一句,“快走!”
“大人,桥上来了太师的仪仗,咱让还是不让?”前边开路的人赶紧过来汇报。
若是平时,湖中海顶多轿子停下,象征性做个回避,太师也得打开轿帘,和他寒暄致意。可是今日有所不同,毕竟他要做皇帝女婿了,而太师是皇帝丈人,这一里一外居然差出了两辈。
“赶紧退,赶紧退,从小路绕过去”,湖中海一着急居然大声喊了出来。
有容乃大湖中海,七旬附马多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