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怡宫里。
柳淑秀正伴着皇后殿下。
父亲递信给她,告诉她可以行动了。
多年隐忍,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了。
“殿下,静宜公主一直住宫里了吗?”她不经意地问。
她要想个办法,借皇后之手,让静宜公主重回首辅府。
依着首辅对夫人的疼爱,定然反感此事,从而迁怒于皇后。
这次的宫宴,皇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但她坚信,圣人和首辅定然早就知晓一切。
不然,厢房里的怎么可能是静宜公主呢?
她眼神不屑又同情地看向皇后,后者正低头凝视着棋盘,对于她的审视一无所觉。
“陛下驾到!”随着宫人的禀报,两人赶紧起身,匆匆理了理仪容,便急步迎出殿外。
“陛下万安!”
“起吧!”圣人大步走进,看到棋盘,“皇后倒有雅兴。”
圣人的语气调侃中带三分讥讽,可怜皇后竟无所觉。
“臣妾惶恐,只是陪侄女散心!”
“噢,皇后哪位侄女入宫了?”
柳淑秀上前一步,“柳氏淑秀拜见陛下,陛下安康万福!”
圣人满眼戏谑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身浅蓝色纱裙,显得皮肤格外白净。
“难得入宫,多住些时日,陪陪皇后也好。”
“臣女遵旨。”
“皇后,问辛可是你指使的?”
见圣人问起宫宴之事,柳淑秀便想行礼告退。
岂料圣人用手势阻了她,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皇后。
皇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宫宴后问辛被内务府带走,至今未归,她正想问问圣人呢,怎么圣人反倒问起了她?
“陛下,问辛被内务府带走了,至今未归。”
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后,对于她的迟钝一点也不意外。
“你不知内务府为何带走问辛?”
皇后一愣,她应该知道吗?
“李良,把问辛的事和皇后说一遍。”
于是,李良绘声绘色地将问辛与长宁宫梁尚宫密会,商议绑架韩夫人的事,仔细地说了一遍。
皇后越听脸色越苍白,到最后连一丝血色也没有,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砰地一声跪下,“陛下,臣妾不知啊,问辛做的这些事,臣妾一点儿也不知道啊!陛下明鉴!”
皇后泪如雨下,她真的害怕了。
“问辛是你宫中的宜人,听说颇为得宠,有时她说的话甚至比耿尚宫还有用,可有此事?”
膝盖跪在冰冷的地面,只觉得一股股冷气拼命往身子里钻,皇后打着冷颤,额头不断渗出冷汗。
“陛下,臣妾真的不知啊。”
皇后害怕极了,只会一味地否认,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
“皇后,首辅曾说你御下不严,看来的确如此。”
皇后一听这话,吓得顿时委顿在地。
她拼命磕头,拼命求饶,哪里还有半点皇后的威严?
柳淑秀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圣人是存心的。
她想告退,圣人不允,摆明了就是要叫她看到自家姑姑的丑态。
看来,圣人始终不信柳家,始终防备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