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蕴希颤颤巍巍地被下人扶上马车,喘着粗气去了公主府。
王挚城收到消息也不拦着她。
哼,她要作死,让她去死,反正也活不久了。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顿后,即刻拔腿出了房,驾马去了首辅府。
公主府外。
下人递上名帖,门房说了句稍等,便进府禀报。
王蕴希焦灼地在府外等候,生怕公主殿下拒绝见她。
好在不久,门房打开了偏门,放马车驰入。
看来,公主殿下愿意见她。
她满怀喜悦地入府,吃力地步步挪动入后院,不料见到的却是蓝田。
“公主殿下身子抱恙,无暇见王姑娘,命奴婢候在此处,不知王姑娘有何事?”
王蕴希咬了咬牙,压着性子问,“殿下身子不适,臣女可否前去探望?”
蓝田轻笑,“殿下喝了药,刚刚睡下。”
“臣女明日便要同家兄离京,事出紧急,能否请姑娘禀报殿下一声?
臣女,有急事求见”
王蕴希的语气里透着焦灼。
蓝田再次轻笑,“王姑娘说笑了,殿下刚刚睡下,做奴婢的哪里敢去叨扰?况且殿下亲事临近,身子微恙,无论如何要休养好。您说是也不是?”
王蕴希银牙紧牙,照着她的脾气,哪里会这么低声下气,早该拂袖而去。
大江都时,哪家闺秀不捧着她?
可进了京,却四处碰壁。
但她委实不愿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开口,“殿下的吩咐臣女办妥了,望殿下能信守承诺。”
蓝田咯咯地笑出了声,“王姑娘说哪里话?殿下何尝吩咐姑娘办事?您是四镇节度使家的姑娘,岂是殿下能差遣的人?”
轰的一声,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头顶。
王蕴希险些站立不稳,她勉强支撑着身子,整个人轻颤着摇摇欲坠,“殿下是想不认账?”
蓝田哈哈地大笑起来,“王姑娘说哪里话?殿下同姑娘哪里有什么账?
姑娘当日来访,虽提出要求,请求殿下网开一面,将你纳入首辅府为妾。
但,殿下可是严辞拒绝了。
有违礼法的事,殿下绝不可能应承。”
蓝田的眼里满是玩味的戏谑,王蕴希羞得恨不得有道地缝钻。
她何尝受过此等羞辱?
蓝田的话,竟将她说成是那等下贱之人,自动送上门来的低贱之物。
她恼羞成怒,气得浑身打颤。
她上当了。
周身像置身于冰水中,冷意从脚底往上漫,冷得上下牙齿咯咯地打颤。
难怪当日殿下一口回绝了她,却又让送出门的奴婢含蓄地提点她。
分明就是为了诱骗她上当,事后还能全身而退。
她急于求成,根本未辨真伪,便急着上了钩。
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她怎么就忘记了:公主殿下也觊觎首辅大人,怎么可能真心助她?
如此看来,公主殿下真不如柳慕杨,后者至少为人坦率,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王蕴希不甘心,她还想再努力一下,思虑再三,终于咬牙切齿地说,“臣女手上有你给的药!”
蓝田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继而脸色一沉,眼里流露出杀意,“王姑娘说笑了,谁能证明?”
王蕴希分明看到了蓝田眼中的杀意,惊怔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后悔了,不该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