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是这么说的，但陆瑜未必会认真听。
而且刚刚陷入了他最不愿意回忆的记忆，陆瑜感觉很乱很乱。
前世与今生相互交织着，他竟一时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梦境，什么才是现实。
漫不经心地打了两枪后，陆瑜直接扔了枪，也没管沈郁的眼神，就直接离开了射击场。
苏瑾喊了一声“陆瑜”后，正要去找他，却被秦琢拉了回来:“有人去了。”
苏瑾一愣。
朝旁边一看，就见沈郁漠然地扯下了枪，随后跟了上去。
水龙头处。
陆瑜直接打开了水龙头，放到了最大限度。
他伸手接水，水花四溅，无数水珠飞溅着，有的溅落在地上，有的飞到陆瑜的脸上，但更多的则是沾湿了衣服。
倒是分不清陆瑜身上的是汗水还是自来水了。
旁边的人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沈郁站在他后面，拧眉看着全身快湿透的陆瑜，忍不住道:“就不能把水放小一点？”
陆瑜看了他一眼，难得没有呛他。
他眯着眼睛看着水柱打在手心里，带着微微刺痛，脑海中又浮现出刚刚的场景。
路珩说，黄河水都洗不清你我的罪恶，你生来就是有罪……
真的洗不清吗？
可是他没有杀好人啊。
他只是杀了那些该杀的人……
水珠溅落在他的眼睛里，陆瑜微微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一双桃花眼里再没了落寞。
沈郁上前直接关了水龙头，他看了一眼颇为狼狈的陆瑜，嘲讽道:“洗澡呢？”
陆瑜抿唇:“跟你没关系。”
沈郁挥了挥手，工作人员就走了过来，他低声吩咐两句后，就看向陆瑜，见他冷漠的样子，心中的火气也再次被他激起来了。
他讽刺道:“我倒是想跟我没关系……身份使然，仅此而已。”
陆瑜关了水龙头，拿过一旁的毛巾，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然后站在沈郁面前，问:“我后面这标记，还有什么其他用处吗？”
沈郁双手抱胸，斜靠在墙边，闻言，下意识地以为陆瑜查过相关资料了，但看陆瑜的脸色，又联想了一下刚才的事情，顿时了然。
他也没有瞒他:“临时标记除了抵御其他alpha信息素的作用，还有……伴侣的作用。”
陆瑜擦脸的动作一顿。
手指紧了紧，他凉凉道:“伴侣……什么伴侣?”
沈郁乐了。
他上前，双手按在陆瑜的身侧，搭在瓷砖上，一如初见陆瑜调戏他那般。
陆瑜微微后仰，盯着沈郁的动作，眼底的凉薄尽显:“放手。”
“我要是不放呢？”
沈郁反问道。
彼时的洗手间没了其他人，早在一个顶级alpha进来时，皆是灰溜溜地走开了。
陆瑜眯了眯眼睛，后腰紧紧贴在瓷砖上，仰头盯着沈郁，浑身戒备着。
沈郁道:“啊，你这个第二人格还真是有趣，明明是个ga，怎么就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呢？”
“不愿意承认也就罢了，连ga平时的发情期，临时标记都不知道。”
“我该夸你可爱，还是该说你愚蠢呢？”
陆瑜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大路朝天的，沈大少爷你管的挺宽啊。”
“你是我的ga，我不管你，该管谁?”沈郁伸手，在陆瑜反抗之前，释放了压迫而带有微微求欢的信息素。
陆瑜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