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抿了口茶水，反问:“直说什么？”
见沈郁还在装，陆澈直接冷了脸色，他往后一靠，半眯着眼睛看向沈郁，目光里的打探不加掩饰:
“沈大少爷，把话题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沈郁垂眸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茶水，片刻后，冷笑道:
“那门子的开门见山，陆总的开门见山，就是指怀疑陆瑜吗？”
陆澈毫不否认:“对，但是沈大少爷，你就不怀疑陆瑜吗？我想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你也应该清楚此时此刻的陆瑜，与以前那个陆瑜，大相径庭。”
“难道沈大少爷就不想查清楚现在的陆瑜到底是谁吗？”
沈郁攥着杯把子的手微微紧了紧。
没有立刻出声。
外界传言，陆大少爷对陆瑜好的没边，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碎了。
但如今这番话说的……
沈郁也不是傻子，谁知道陆澈是不是在利用他什么。
想到这儿，他讽刺道:“陆大少爷，亲手救上来的人，你在怀疑什么。”
言下之意，你都不信他，谁能信他?
陆澈自然听出来了，他不动声色，只是手指微微蜷缩着。
他分析道:“我救上来的人，自然我最有发言权。何况还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相处过程中，你也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寻常。”
“比如，他的性格，行为，这些与从前大不相同。根本解释不通。”
沈郁也不知道听没听，只是低垂着眼帘不出声。
陆澈继续道:“想必你也早已感受到了他周身的杀气，那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该有的东西。当时宴会较乱，沈大少爷，黑灯瞎火的，我也不能确定，我救上来的，一定是我的弟弟。”
沈郁搁置了茶杯，抬头看着陆澈。
陆澈依旧那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样子似乎非常担心陆瑜，但沈郁是谁啊，他几乎一眼就看穿了陆澈的真实想法。
道貌岸然这个词在他脑海中忽然蹦了出来。
沈郁在心底冷笑着，但面上完全不显。
两个顶级alpha的信息素都在不知不觉中释放出来，相互试探着，相互较量着。
沈郁现在已经完全确定，陆澈根本就是在一开始就怀疑陆瑜了。
只是不知道，这份怀疑，到底有几分真情?
不过……
沈郁想，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陆瑜身上的那份浓烈的杀意，是伪造不了的。
他也怀疑，现在的陆瑜，到底是冒充的，还是说，一开始的陆瑜，就是在伪装?
横竖对自己没有半点影响。
他不妨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想到这儿，沈郁语气幽幽的，直接道:“我懂陆总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我协助你监视陆瑜，对吗？”
陆澈没有避讳:“是。”
“可是我很好奇，既然想让我监视陆瑜，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说明真相，而是要等几天之后?”
陆澈勾了勾嘴角，反问道:“若是我一开始就表明自己的来路，沈大少爷怕是不会来应聘这个保镖了。”
这倒也是。
沈郁道:“但我不信你。”
“我也不信你。”
陆澈抿了一口茶水，感受着苦涩在唇齿间蔓延，他道:“沈大少爷只要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一样。我关心我的弟弟，你也应该想弄清楚这背后的关联。”
“各为己谋，互不干涉。”
“不好吗？”
半晌，沈郁端起茶水，扬了扬手中的茶杯，道:“合作愉快。”
陆澈也举杯:“合作愉快。事成之后，沈大少爷想要什么，尽管开口，陆某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