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亲朋还是好友,总有人在不同的站台下车。只有自己才是自己行程的终点。自己的终点对后辈和亲人来说也是半途下车啊。但是总会感觉到一丝悲伤,一丝分别的痛苦,有种离别车站的味道。
唉,啊?
包自立一个分神,刹住车,差点撞到路边的汉槐树。
两盘汉槐树,是路边栽的绿化树。
“行了,行了,老哥,你过来吧,我来开车吧。你这技术我都服了你了。虽然说是我师傅,教我们开和车。但是我还真的不放心。你今天心情不好,就坐在旁边看着吧。”
小妹包小丽风风火火的将哥哥拽过来自己打开门,下去驾驶车辆回家。要不然以老哥这悲痛欲绝的情绪开车,自己能不能到家还不知道。看这情况能把自己提前送走。
岳母已经被岳父早早的接回家,收拾房间去了。家里,就剩母亲沈桂兰以及个孩子。现在三个大人回来,看着满地跑的小孩,总觉得自己要为他们遮风挡雨。
感觉到同辈人少一个,有种悲伤,感觉到上一代人少那一个,更是有种说不出的痛。
今年的春节,和往年的春节一样。
也是二十
三扫屋子;也是二十五六称肉;也是二十八蒸馒头;也是二十九擀面条;也是年三十炸油饼。
但,就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就是那个一直在家里,忙活忙前忙后的人,不言语的人,就像一个默默的跟在你身后影子的人不见了。
虽说知道她春节后会回娘家逛一逛,但是那是不一样了,成了别人家的人。
大家都没有说。
不说想她。
母亲沈桂兰没有说。
哥哥包自立没有说。
小妹包小丽嘟囔着嘴也没有说,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往年姐姐做的这些活,今年轮到了自己手上。
嫂子沈秀娟默默的哄着孩子啊,大孩子带着小孩子自己做着力所能及的事。她洗衣服。
毕竟洗衣服之类的总得有个人做。
失去一个人就像身上的一个伤口,大家都不去抓,其实,疤它就在那里。
大年三十晚上,包自立给每个家庭成员算好了钱,分了110的利润。其他的都用来买商铺。发了红包,默默的没有说什么,只是那一个人不在,大家也只是静静的吃着年夜饭。
大年初一,包自立领着小孩,给母亲沈桂兰磕了头。带着个小孩在家里转。等到差不多都吃了饭,带着两个大点的孩子逛村。挨家挨户去给村里人拜年。
只有两个大孩子跟着包自立在村里转,那两个双胞胎被母亲拉着在家里玩。不然,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管不过来。
回家后,两个孩子喊:“姑姑,姑姑帮我拿袋子,口袋装不下了,花生太多了,糖果太多了。”
这时候,包小丽已经去邻居家玩耍了。两个孩子满屋子里喊:“美丽姑姑,美丽姑姑。”
这时候,母亲沈桂兰没有说话,勉强忍住泪来看两个孙子要什么。传说,在大年初一流泪,一家人都会不吉利的。
拉着她孙子的手对他说:“来,来,奶奶帮你们找塑料袋。你们姑姑过两天就回来了。”
是啊,过两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