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友公司，林星然离开后，总经理办公室重归寂静。
程乾冷峻的容颜稍微放松一些，眼尾依旧猩红着，抬手按亮手机屏幕，打开音量。
他薄唇轻掀：“我的姐姐，现在你信了吗？我手上的资料是假的，交给你也没什么用。”
是的，他的手机一直在电话接通中。
上面赫然显示着三个大字“程欣语”。
“哼。”电话那头发出一名女子的轻哼声。
刚刚听到的那一些，并不足以得到程欣语的信服。
她的语气不带任何温度：“你怎么知道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没有合起伙来演戏给我看？”
“所有的名单，我都发过去了，你可以猜猜，哪份是真的，哪份是假的？”程乾把整个件夹，全部传给她。
当然，他动过手脚，新添了不少混杂的名单进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忽然讽刺地笑起来：“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小伎俩？”
“你若是真心实意想弥补我，完全可以告诉她，两年前林氏的项目资金跟星盛集团，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样林星然一定会离开陆祈安，跟星盛集团撇清关系！她没了陆祈安这个靠山，他们那些破公司还能拿什么跟程氏斗？”
程欣语字字珠玑，几乎每一个字都在动摇他的心。
“你去跟她说啊？在这里装什么深情？当什么舔狗？”
“只要她离开陆祈安，她不就是你的了？”
程乾深深吸了一口气，终是颤抖着声回答她：“我办不到，真的办不到……”
三番几次，他都想把真相告诉林星然，可每次话到嘴边，都堵得难受。
明明只要告诉她真相，以她刚烈的性格，必定会跟陆祈安闹不和。
那他就还有机会……
可他真的说不出口，她刚刚假装难受的样子，都把他的心揪得疼疼的。
哪怕是装的，他也很难受，难受她的冷漠，难受她的委屈……
“真是窝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废物的弟弟？”程欣语气急败坏，在电话里怒声骂他。
“好啊，你不说，有的是人替我去说，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去保她，我拭目以待！”
她本人是绝对不会出面的，从敌对这个立场来看，不论她说什么，林星然姐妹都不会相信。
她畏惧的永远不是她们的措施，而是林星然背后的靠山。
……
深色的卡宴停在林氏公司大楼底下，谢知栩开启车门锁，看出后座女子的犹豫，细心道：“你们公司的事，我不便入场，就送到这里。”
“实在不好意思，今天这顿没吃完，下次一定补上。”林星然利索地下车，不忘回头对他说。
谢知栩轻抿唇瓣，冲她微微点头。
一路过来，林星然心中已经有数，她一共做出五份假名单，分发给各个部门部长。
只要根据程乾提供的这份假名单，顺藤摸瓜查下去，范围可以大幅度缩小。
此刻，林望月正守在监控室，查找各个时间段，有没有可疑人员，而频繁进出总经理办公室的人还有谁。
林星然回到办公室，重新下载自己早已备份好的名单合集，查看自己的记录，分别把这几份件分发给哪个部门了。
整个公司的氛围变得紧张又刺激，各个手上都有活。
之所以不终止地毯式搜查，是担心内线不止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