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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西市后韩彦还是有些心绪不宁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中年男子的话语,他定了定神自语道:“不要再多想了,那个蛇医定是天山派的仇家,说不定就是什么“西域四魔”的人,他的话怎能够当真!”
想通了其中关键韩彦很快把这事抛在了脑后,开始为山上采办的事忙活起来,他跑遍了大半个车师城终于在傍晚时分凑齐了单子上的东西,见天色已晚便打算在城里休息一晚再回山。他拦住一位当地人打扮的行人拱手一礼道:“兄台请问此地可有什么方便住宿的地方。”
行人倒也热心他指引韩彦道:“这里是南街你穿过前面的巷子到尽头后右转就可以看到客栈了。”
“南街!”韩彦心下一愣自己怎么不知不觉来到了这里,脑海里却又响起蛇医沙哑的声音:“远的不说有些人表面上举案齐眉在江湖上风光无两,私底下却干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若感兴趣申时过后可到南街去走走说不定能发现些有趣的事。”他摇了摇头心道那蛇医莫不是真会什么巫术为何总在心头阴魂不散,来到客栈后韩彦要了间下等房跟随小二来到客房后忽然想起此次下山自己还未给苏妍准备些礼物便问道:“小二不知此地可有些什么特产?”
那小二很是热络滔滔不绝道:“来到车师自然要提这里的香料和果酒,果酒在东市的玉泉坊可以买到听说这酒在大明和汗国的贵戚间都非常吃香。至于香料就更不用说了那是所有姑娘们的最爱,咱们南街就有一家香料店出门不远就是。”
韩彦问清香料店的具体位置后出了门,车师不像大明在夜间实行宵禁一更天的时候街道上还有不少行人商贩。他来到小二所说的香料店见有不少客人已经在店外等候便也跟了过去,只听排在前方的两个汉子正在交谈,一人道:“我说胡巴今个又来给你家里婆娘买香粉了?”
那名叫胡巴的汉子道:“可不是嘛,就我家那黄脸婆她粉抹的再厚又有啥用,我现在看见她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另一个汉子有些猥琐道:“那你还屁颠屁颠的跑出来替她买粉?”
胡巴呵呵一笑道:“这不家里的黄莲吃多了,也到外面来闻闻野花嘛。”
说罢两人发出一阵男人都懂的笑声,一人道:“只可惜这花只能看不能碰,也不知便宜了哪个混蛋!”
胡巴道:“我说那娘们真不是个寡妇?都说她有个男人可我在南街那么多年了从没见过啊!”
他面前那汉子压低声道:“别说还真有,不然她那三岁的儿子哪来的?我有一次远远瞧见过神神秘秘的整个人都罩在兜里看不清样貌,听说在江湖上是干这趟子生意的。”说罢比了个手刀。
那胡巴点点头轻声道:“去年从外头回来的那无赖万三,有段日子经常在这店门附近晃悠,嘿嘿瞎子都看得出是想调戏人家孤儿寡母,结果一个月前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城外的十里坡,莫不是和那男人有关…”
“我看八九不离十,所以啊这小娘子咱眼里看看心里想想就好。”另一人先是点点头后又有些揶揄的用手肘顶了顶胡巴道:“再说了就算这小娘子真是个寡妇,有你们家那母老虎在你就真敢下手?”
“我…”那胡巴脸色涨红似要反驳,韩彦却没有再听下去。
这两人聊的都是些粗鄙的市井闲言却让韩彦心中倍感温馨感觉像是已经回到了崇仁老家,当然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青男子自然也对二人口中的漂亮老板娘产生了好奇。又过了一段时间终于排到韩彦进到店里,只见香料铺内一个身形曼妙肤若凝脂的佳人正忙着一一给客人们包裹香料,在她身旁一个三岁左右的稚童坐在长椅瞪大了双眼看着往来的客人。
韩彦走到近处见那女子莫约二十七八浑身上下散发着少妇的风韵当真美得出水,她五官分明眉目如画虽着汉家女子衣妆却似有胡人血统。韩彦瞧着一时都有些口干舌燥,他很快想起了苏妍定神道:“这位夫人敢问可有适合未出阁女子的香囊?”
女子抬头看见韩彦天山外门弟子的装扮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待看清来人样貌后很快消散道:“这位小哥可是要将香囊送给心上人?”
韩彦红着脸连连点点头那憨态逗的女子掩嘴一笑道:“那就送这袋新制的菖蒲香,保管让你心怡的女子时刻惦记着您。”
她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粉色香囊,香味扑鼻上面还绣有一对鸳鸯,韩彦看了会很是满意就爽快的出钱将其买下,女掌柜暗中观察着他的言行举止见没有什么异样心底也是暗松了口气。
就在韩彦买下香囊准备离去时,突然被一只小手抓住了衣角,回头一看竟是那老板娘的三岁幼子。只见他盯着韩彦身上天山派的玄鸟图饰奶声奶气的叫道:“大白鸟、大白鸟、爹爹、爹爹。”
韩彦听了一愣不知这孩子怎么回事?女掌柜则慌忙过来将孩子拉开神色欠然道:“稚子无知请客观见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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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的!”韩彦先是温言抚慰接着心念一转道:“夫人不知在天山派可有相熟之人?”
那女子神色更显慌张目光躲闪道:“小女子一个乡下妇道人家,如何会认识天山上的高人。。”
韩彦闻言温和一笑道:“只是随便一问,多谢您的香囊在下告辞了。”
他回到客栈想着先前在香料铺发生的事喃喃自语道:“奇怪那孩子能一眼认出天山派的玄鸟在派中定是有相熟之人,天山派在此地名声颇佳可为何那位夫人却不愿承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