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是一个极简单的墓塚,才三个月,却已经有了不少的杂草了。
秦秋表情肃穆,慢慢地蹲下来,仔细地除去了墓上的杂草,而后从袖中拿出一支珍珠花,慢慢地插在了墓旁,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末了,她站在墓前,轻轻地说道:“就让这株珍珠花陪着你吧,它会发光,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愿你的来世,一切顺遂。”
祭拜完了之后,在返回的路上,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秦宗主,谢谢你。”
“为何要说谢?胡公子是在我们逍遥山殒命的,其实,应该是我有愧才是。”
“人生在世,本就生死难料。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到这里来祭拜寻常弟子的人。”
“啊?为何那些弟子没有人祭拜?”
“只有无父无母,也无妻儿的人,死后,因为无人带他们回家,才会埋葬在这里,所以”周南风没有继续往下说。
“可是,你们云起山的弟子每年不来祭拜吗?”秦秋很纳闷,因为逍遥山每年都会专门安排一天去祭拜埋葬在逍遥山的弟子们,而且仪式极为隆重,是逍遥山很重要的日子。
“云起山允许弟子们每年会来敬园一次,只是,是去白园祭拜历代的家主和其家人的。”
“祭拜之时,每位弟子都会贡献出自己的一份灵力,以灵力维持这里的香火日日不断。”
“至于,黑园那边的弟子们,是没有人会去的。”周南风的神情很明显的落寞了许多。
“哦”秦秋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没有再接话。
只是心中不免伤怀。
那些没有家人的弟子,本就无依无靠,云起山一定是他们唯一挂念和在意的地方了。
想必,他们一定视这里为自己的家,一定视当时的家主为自己的家人,也一定为斩妖除魔或者惩奸除恶做过贡献,他们,也应当被记得,被怀念啊!
若是就这样被遗忘在一边了,难道不会寒了现在云起山弟子们的心吗?
大约是想的太入迷了,末了,秦秋却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嘴,低声的嘟囔了一句:“若是都不祭拜也就算了,只当是逍遥洒脱,不拘于世俗。”
“但,这一白一黑两条道,界限如此分明,实在是叫人寒心。”
周南风愣愣地看着秦秋,许久没有没有说话。
秦秋见周南风发愣的样子,才反应过来,这是人家云起山的家事,自己为何多嘴。
“南风公子,抱歉,抱歉,这是云起山的家事,我实属多嘴,还请谅解,我这人,就是废话多。”
“哦,没事,没事,我只是在想,秦宗主,见解非凡。”
“呵呵,什么见解非凡啊?你就别笑我了,我一向是资质愚钝,没什么见解的。”
“你是不知道,姚伯伯一直对我说,如果我能管住我这张嘴,少说点废话,少贪吃点,多花点功夫在修炼上,那我这法力修为也就不止呵呵”
秦秋呵呵了两声,不好意思再继续往下说了。
“秦宗主自谦了,况且,南风以为,法力修为是其次,这里才是最重要的。”周南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恩?怎么说?”
周南风低头一笑,继而缓缓说道:“秦宗主一人,纵使法力无边,毕竟也只是一人之力,一人之力再大,也难以撼青山。”
“秦宗主你身份尊贵,生在了这宗主之位上,能做的比常人要多的多,若是秦宗主可以凭自己的聪明才智,将逍遥山发扬壮大。”
“使得逍遥山弟子个个都成为有用之才,如此代代相传,那才是源源不断之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
这次轮到秦秋愣了,她微微张着嘴,一边笑一边说:“南风公子,你才是见解非凡!”
“谢谢你啊,我跟你说,你说的太有道理了,下次,姚伯伯要是再说我法力不行,我就把你这套理论搬出来说给他听!呵呵呵。”
周南风又是低头一笑:“素闻姚长老威严,秦宗主可不要说是我说的才好。”
“怕什么,你说的本来就很有道理啊,而且啊,姚伯伯也就是总喜欢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凶,实际上,不凶,他可疼我了。”
一边走一边聊着,不一会两人就又回到了秦秋的房间门口之处,
“秦宗主,你进屋休息会,我还有点事,我先去忙了,家主,想必已经在寻我了。”
“好,南风公子,抱歉啊,耽搁你这么久,你且快去忙吧。”
周南风走后,秦秋便进了房间,她坐在案几前,盯着那盆珍珠花发呆。
她在想,什么时候去敬园查看尸骨才不会被人发现,思忖了一会,决定今夜行动最为妥当。
明日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那些想拜入盛家门下的人就都会赶过来,到时候人多眼杂,容易被发现。
正在思忖之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快的呼唤:
“阿秋!”
秦秋回头一看,猛地跳起来:“武姐姐,你来了!”
“对啊,我听说你已经到了,还没和盛宗主说上几句,就过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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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和他有什么好说的,当然不如来找我了,嘻嘻!”秦秋不自觉的挽上了武浥尘的胳膊,拉她一起坐下。
“阿秋,最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