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也没解释牙刷的来路,直接递给她一把牙刷让她刷牙。
姜晓晓很有眼色的没有多问。
反正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娘已经完全将她当做一个五岁的小孩,年纪小,不懂事,家里偶尔多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会觉奇怪。
村里的人不讲究这些,很少有早上漱口洗脸的习惯,平时脏兮兮的,一口大黄牙,靠近了说话都能闻见一股味儿。
少有讲究的农村妇人,早上也会用盐水、浓茶漱口,或者用杨柳枝沾点盐,放在口里嚼碎。
但这些含漱法远不如用牙刷刷得干净。
……
她压下心头的那抹妒意,从怀里摸出两块糖角儿,朝李秀芬招了招手。
姜晓晓就用昨天新买来的窗纸糊好窗户,顺便清理一下房屋角落里的灰尘。
姜晓晓站在树荫下乘凉,脑门依然全是汗,感觉山间吹来的风都是燥热的。
“身子不利索又能怎么样!老娘当年怀着老大的时候还挺着大肚子下地干活呢!”老婆子骂着,把扫帚往她身上一丢,“少啰嗦!赶紧起来把家里扫干净,扫完去淘米做饭!”
要是放在往年,李守德作为家里的唯一的读人,是不用下地干活的,连带着他的妻儿也很少下地。
老天迟迟不下雨,如今田地里的稻子正是需要水浇灌的时候,村民只能起早贪黑加紧对农田的灌溉。
但比起下地干活,做这些家务也算是在忍受范围内。
她知道婆婆就是见不得儿媳妇闲着,就算她男人跟公公那边说过了,婆婆也要在家里找些活计给她做。
她转头往不远处的农田看去,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干旱的迹象也逐渐显露出来,村里的人已经开始着急了。
天气热,太阳毒辣,晒得人头晕眼花。
往年不经常下地的孙氏更是苦不堪言。
“娘,我这两天身子不利索,不好下地干活。”孙氏辩解了一句。
没两天,李守德皮肤就晒蜕皮了,那副略微白的面容也晒得黝黑,全然没有了那副读人样子。
她跟着李守德在镇上过惯了好日子,哪里受得了这份苦,一到晚上便在东屋里哭哭啼啼的抱怨,催促李守德赶紧跟家里拿钱回镇上。
回到镇上她又能过回以前的舒服日子,不用下地干活,也不用看婆婆脸色过日子。
孙氏撇了撇嘴,百般不情愿地捡起扫帚开始扫地。
“我不管,反正你明儿得跟咱爹提这件事!”孙氏抹了一把眼泪道,“偌大个李家,怎么会拿不出那点钱来?家里还有那么多亩地呢,还有地窖里储存的粮食,这些卖了不是钱啊?我看爹娘就是舍不得拿钱给你!”
“别乱说,爹娘这几年为了我已经付出很多了。”李守德皱了下眉头,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是认同孙氏说的话,“你先别急,明天我就跟爹提这事儿。”
玉河村这边还好,附近就有条河,离田地也近,从筒车提运上来的水能流入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