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痴心妄想什么!”
季凝璇急了,惊疑的视线落在从马车中出来的季廷砚,唯恐从他脸上看出一点赞同。
在发现季廷砚不动声色后,季凝璇脸色和缓一些,讥笑着嘲讽虞清酒:
“砚哥哥什么时候是你能置喙的了,也不看看自己是谁,就敢口出狂言,当真自不量力。”
虞清酒无动于衷,扬眉看着季凝璇:“怎么不行,我与王爷情深意重,王爷自然待我相敬如宾。”
说着,她转头看着季廷砚:“王爷您说是吧?”
季廷砚不答,唇角挑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一双古井幽深的眸子轻飘飘落在虞清酒身上。
“……怎么了嘛。”
虞清酒被他看得发毛,有种原形毕露的危险感,但季凝璇虎视眈眈,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嘴硬着嘀咕了一声,万幸没被季凝璇听到。
季廷砚下车后只旁观不开口,视线始终意味深长的看着虞清酒,季凝璇死死瞪着不说话的二人。
她咬了咬牙,着急道:“砚哥哥,她口无遮掩,你怎么不罚她啊!”
“为何?”
季廷砚饶有兴致看着装腔作势的虞清酒,闻言甚至转过头,疑惑瞥了眼季凝璇,季凝璇一噎,转而升起愤慨的怒意。
她死死瞪着虞清酒,危机感顿生。
砚哥哥听了她这种暧昧不清的话,非但不反驳,甚至还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一定是被这妖女勾走魂了!
“佛寺偏远,王妃还不走吗?”
季廷砚见虞清酒已经开始左顾右盼转移视线,玩味的轻笑一声,转身离开,催促虞清酒。
“来了来了,王爷我们这就走。”
虞清酒连忙跟上,顶着季凝璇扭曲的脸色爬上车。
高头大马扬起蹄子就是一阵烟尘,被无情落在身后的季凝璇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掌心紧紧攥着,最后扔了手中的鞭子,冷声愤吩咐道:
“把刚才那个小贱人给我找出来!本郡主要杀了他、给虞清酒看看!”
对于身后季凝璇的迁怒,虞清酒还没有察觉,她在细思遇到佛子后的种种异常,这个人既危险、又因那分外熟悉的脸,让虞清酒难免多想几分。
究竟是不是巧合呢,若真和那人有关系,却为何自己留有记忆,佛子却似乎一无所知?
到了佛寺脚下,佛子白启居然已经在寺外候着,看来是笃定了虞清酒会出现。
“贫僧见过王爷,九王妃别来无恙。”
白启神色如常,丝毫不见曾对虞清酒起过杀心的模样,浅浅行了一礼后,目光温和落在虞清酒身上:
“贫僧想与王妃私下谈谈,不知王妃可方便。”
他气定神闲,且胸有成竹,虞清酒还在思考时,季廷砚已经率先开口:“本王听不得?”
他指骨无声敲了敲扶手,不信任白启:“王妃上次与你独处后发生了什么,佛子莫不是忘了?”
他直觉白启与虞清酒联系匪浅,若是私下聊,保不齐自己会对虞清酒失去掌控。
白启唇角的弧度像是画上去的,闻言淡淡的笑意丝毫不减,双手合十歉意的向虞清酒单独行了一礼:
“上次是贫僧着相了,贫僧修道普渡众生,九王妃亦是众生一员,不该因贫僧的劫难,就枉遭杀念。”
虞清酒拧眉看着画风大变的白启,怪异的感觉更甚。
上次还铁了心要她舍身献佛的人,为何几天不见,这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