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敬武轻轻捂住了棠棠的嘴:
“嘘,我们回家再说!”
父亲苏三元刚刚上任,根基尚浅,苏氏一族上百年也就出了这么一个当官儿的,提供不了助力。
百里县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行事还是小心为妙。
棠棠心领神会,像小鸡啄米一般不停点头。
苏敬武一手抱着棠棠,一手抓着马鞍,轻轻一跃,便上了马背。
棠棠拍了拍胖胖的小手:
“哥哥好厉害哇!”
苏敬武心里美滋滋的。
如果他有尾巴的话,现在肯定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牛大壮带着李夫人和贼人们走在前边,苏敬武怕骑太快颠到棠棠了,慢悠悠地走在最后边。
棠棠抱着自己的小包裹:
“哥哥,爹爹和娘亲还好吗?”
苏敬武皱了皱眉头,能好到哪里去呢?
上任县令留下了一大堆鸡毛蒜皮的冤假错案,一次性收了10年税,说是去修建防洪堤坝了,一毛钱都见不着。
父亲名义上是官老爷,实际上穷得叮当响,那些大地主见他寒酸,更不愿意给他卖面子。
自从小妹妹走丢后,母亲的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这不,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了慌里慌张的四弟:
“三哥,我去给母亲抓药了!”
“你也跟着我一起去吧!”
老四苏敬承尴尬地抓了抓衣袖,嘟囔着嘴巴道。
不是他不孝顺,而是他们已经欠了药铺很多银子了,回回赊账,他一个人去,拉不下这脸啊。
“你就跟我一起……”
说话间,苏敬承的眼神落在了棠棠身上,一种莫名其妙酸涩感,瞬间溢满了他的胸腔。
那亮闪闪的大眼睛,仿佛在哪里见过?
棠棠歪着头,从苏敬武怀里挣脱,仰望着苏敬承:
“四哥好,我叫棠棠,我是你妹妹!”
“……”
苏敬承瞳孔地震,有些没反应过来,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也不同棠棠搭话,棠棠当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师傅真的没有骗人吗?
苏敬武见状,赶忙拉了拉苏敬承的手:
“你不是最想妹妹了吗?”
要是又哭起来,可就麻烦了!
妹妹刚刚满月就被人偷走了,他记不清楚妹妹长什么样了。
但这一路走过来,他已经确信眼前的小丫头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