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泽并未对众人隐瞒,山溪中有鱼村民们都知道,只不过由于鱼难抓,拿去镇上卖也卖不到好价钱,因此没有多少人会选择靠卖鱼做生意。
头一次见到有人抓了这么多鱼,不眼红是不可能的,因李明泽长得太凶悍,他们也不敢当面说风凉话,只是决定等回头见他卖不出去鱼的时候,将这件事夸大告诉村中其他人,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夫妻二人想钱想疯了。
当然也有人单纯的认为,如果李明泽卖出了好价钱,到时候他们也可以效仿,毕竟山溪是大家的,谁都有权利去抓鱼,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对于车上几人各怀鬼胎的心思,林思言夫妻二人并不知情。只是和大家扯一些有的没的,直到牛车到达镇上。
李明泽提着两个鱼篓,剩下的一个让林思言提着,两人直接往镇上最好的酒楼好味楼走去。
昨天李明泽来时带的那两条鱼早已经卖出去,今天来了好几桌慕名而来吃鱼的客人,指明要那山里的野鱼不说,还扬言多少银钱不是问题。这可让掌柜的愁死了,虽然和客人们说了那个品种的鱼暂时没有了,但是面对客人追问什么时候才有他又说不出个时间来,脾气不好的客人直接发飙,赖在酒楼里导致酒楼一个上午损失不少生意。
看到李明泽出现时,掌柜地宛如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那热情的态度与上次公事公办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给盼来了。”掌柜说着,和小厮一起拿着鱼篓去数,边称边评价,“这次的鱼个头都不大啊,上次那两条鱼可真够大的。”
“山溪的鱼都差不多,偶尔遇上几条大鱼纯靠运气好。”李明泽接过话,“村里抓鱼的少,这次抓的比较多,下次来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掌柜的将三个鱼篓的鱼都称完后,将具体重量告知李明泽后开始商议价格,“还按十八一斤如何?”
李明泽有些犹豫,前面两次拿来的鱼都是一个品种,卖那个价格可以理解,而这次的鱼品种都不一样,价格自然也不尽相同。十八钱虽说价格中等,可真要认真算起来,他们恐怕要亏了。
“掌柜的,你这样做生意可不厚道啊。”林思言可不管那么多,自顾自说道,“上次一条草鱼是十八,这次的鱼可全是草鱼,而且我们山里的鱼比你们外面的鱼好吃得多,你怎么也不可能用市面上买普通鱼的价格打发我们吧?”
“这……”掌柜地被林思言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不禁求救似地看着李明泽,“明泽兄弟,这鱼是你,你说了算!”
掌柜的意思,既然是李明泽的鱼就应该由他说了算,而不是由林思言多说些有的没的。而且他和李明泽怎么说也有些交情,他总不可能要价太狠。
李明泽瞥见掌柜对林思言一脸嫌弃的模样,心中不喜,不过面上不显,只是淡淡地说道,“普通的鱼二十五一斤,稀少的鱼五十一斤。”
掌柜听了报价,吓得面色发白,“这、这、这价格也太高了。”
李明泽无视对方快晕眩的模样,认真说道,“价格高不高掌柜应该十分清楚,我和贵店交易这么久,你们到底占了我多少便宜你们是最清楚的。”
林思言狐疑地看看李明泽,又看看那掌柜,一想到那些野东西可是李明泽冒着生命危险才的来了,还每次被这老家伙占便宜,她就忍不住生气,看着老家伙人模狗样的,她还以为是个多么公平的人呢,没想到就看李明泽好说话,所以占了便宜也不说?
良久没等到掌柜的开口,她的火气压不住了,“我说掌柜的,你要真不愿意买就算了,我们拿去街上卖也可以,并不是说只有你家才买得起。”
“思言,别瞎说!”李明泽呵斥林思言道,只是那柔和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再教训她,反而像是十分赞同她的看法。
掌柜见这两人明显事先串通好的,也知道今天要是不能如他们的意恐怕这买卖还真做不成。想明白了这点之后,他咬一咬牙狠心道,“普通鱼二十一斤,稀少鱼五十一斤,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付账给你。”
李明泽面无表情地说道,“毕竟是老熟人,我相信这鱼一定会给贵店带来不错的生意。”
掌柜的铁青着脸,让厨子将鱼归类放在两个框里,重新过称,“普通鱼五十三斤,稀少鱼二十斤,总共二两银子零六十钱。”
接过钱,李明泽二人正欲离开,掌柜把二人叫住,“既然鱼的价格都谈妥了,那么能否以后只要有鱼都卖给本店?”
李明泽点点头,“既然已经合作这么久,我也没有找别家合作的道理。”
有了李明泽口头承诺后,掌柜松了口气,笑吟吟地目送二人离开,仿佛刚才那个为了钱肉痛地脸色苍白的人不是他一样。
两次和老板讨价还价的过程虽然林思言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她也发现李明泽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老实木讷不会说话。其实早先两人第一次谈心的时候,她就注意到李明泽是个很聪明的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越发肯定李明泽为人处世的聪明,
同时也觉得这样的人不应该只是个猎户那么简单。
越是在意李明泽,越是会通过一些小细节发现他的为人和外表不符,同时也越发神秘,就好像一个隐世高人为了不被世人发现自己而故意做了掩饰一般。虽然不确定李明泽到底掩饰了什么,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李明泽绝对不简单。
从酒楼出来后,李明泽直接带林思言来到了布坊买衣服,两人各买了一套麻布制成的成衣花了一百五十钱,又扯了五尺棉布花了四百。之后又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两个人各吃了一碗馄饨后就和刘叔集合准备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