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煜威重申道:“这次郊游的费用从班费里面出,大家不要以郊游为名义问家里要钱,加重父母的负担!我们在周六早晨八点启程,晚上在山里住宿,第二天中午返回沔阳。大家也要和家里人说清楚,万一家里人不同意,可以不来。”
学生们心道:“这么好玩的活动,谁会不参加啊,就算不让去也要偷着去!”
这时候,下课铃也响了。
马煜威说了声“下课!”,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句:“我发现班里有不少有钱人啊,买把车锁都要三千块,有这个钱怎么不拿去捐给贫困山区?”
教室里陡然安静了一下,这更印证了马煜威的猜测,锁还真是这帮小兔崽子整来的!他笑了笑,道:“下课吧!”
到了中午,马煜威吃过饭走出校门,看见门口的大门已经开始由请来的工人进行整修,他正纳闷尉迟风怎么不来找自己麻烦,转眼便瞥到那夜班保安正缩在门卫室里读报纸,于是他走过去问:“保安大哥,你怎么还不回家睡觉,晚上还要值班呢!”
这夜班保安名叫候刚,五十多岁,终日酗酒,老婆怒其不争,前几年跟他离了婚,女儿判给了娘家,于是他一个人讨生活,离婚后就来到西湖学院当了夜班保安,孑然一身倒也自在。
可日子长了,同事们都管他叫候糊涂,大体是因为这人爱喝酒,做事稀里糊涂,不精细。
候糊涂有个爱好,一到晚上,他就喜欢拿着手电到校园的小树林里乱照,名义上是巡视,实则不过是闲着无聊逗逗闷子,被小情侣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夜班保安候刚打了个哈欠,一脸困倦地说:“尉主任出去办事了,让我在这里瞅着,说这事我也有责任。没办法,只能看着呗。”
“那也太辛苦了。”马煜威不确定虎子有没有派人来过,于是乎话锋一转,试探道:“那你知道昨晚小偷运走的摩托车到底是谁的么?”
“当然不知道了!”侯刚哈欠连天,眼泪都流出来了,便把报纸放下用手背去擦眼泪。
马煜威一抬眼就瞧见桌上放着一大捆黑胶布,旁边还放着一张印着“黑龙”的卡片。
他恍然大悟,看来虎子的手下蛮机灵啊!
往年绑票的时候,人质的嘴巴上缠的就是这种胶布,这卷胶布往这一送,连傻子都明白了,还怕他乱说话?
马煜威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说:“真是辛苦你了!”
看着马煜威出了校门,侯刚眨了眨眼,感觉这个侧脸有些熟悉,猛地一拍头,这不就是今早那个骑摩托的么!
候糊涂这会儿心里跟明镜似的,原来这家伙刚才是来试探自己的。
此时,他心里有两个解不开的疑惑。
那些人和这老师到底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们费那么大劲,就为了把一辆破摩托车搞走?
不过他不能问,也不敢问。
侯刚知道这件事儿只能烂在肚子里,就算丢了工作也不能出卖他们。
虽然他糊涂,却知道这帮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