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收起水镜,他并不关心这些人的死活,坐在地上让江岁晚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江岁晚的睡颜。
他认真的擦着江岁晚刚刚因为推开他时,不小心沾了他的血的手指。
上善在一旁盯着他肩膀上的伤,说:“臭小子,你被捅了个窟窿,不治疗一下吗?”
沈弃没说话,专心致志的给怀里的江岁晚擦手。
他的伤口会自己一点点的自动愈合,压根不用处理。
倒是师尊,那么爱干净的人,手上怎么能沾血呢?
他得帮师尊清理干净。
上善:“……没礼貌的臭小子!”
是他多管闲事了,亏他还为他白白担心。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献祭走向尾声。
江岁晚身上背负的那些怨与恨逐渐散去,醉生散的药效也随之解开,很快,他就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沈弃低垂着的眉眼,那双眼尾挑着勾人妖气的眼睛,满是温柔的注视着自己,专注的仿佛只天地间只能看到这一个人。
沈弃见他醒了,低头扶起他,笑着问:“师尊醒了?”
他笑起来眉眼弯弯,满眼的关切和欣喜。
小太阳一般灿烂。
江岁晚有些虚脱的被他扶起来,几乎是被沈弃灿烂的笑容晃到了,他愣了愣,点头“嗯”了一声。
沈弃扶起江岁晚,然后一把抱住他。
沈弃习惯性的把下巴搭在江岁晚肩膀上,侧过头去嗅他脖颈处好闻的,宛若松间细雪般的味道,随后脑袋又轻轻蹭了蹭江岁晚的脖颈。
江岁晚觉得脖颈处有点痒,那股酥麻的痒好像从脖颈处的皮肤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有点奇怪。
江岁晚不自在的后仰了些,明明以前沈弃也经常做这个动作,以前没什么感觉,为什么现在会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奇怪?
但是是哪里奇怪他又说不上来。
沈弃察觉了他的动作,动作微微一顿,然后直起身,看向江岁晚,问:“师尊,你还疼不疼?”
亮晶晶的眼里满是关切和担忧。
江岁晚摇头,声音透着股沙哑的疲惫,他说:“别担心,师尊没事了。”
就是头还有点晕加上浑身没有力气,整个人像是身处一个满是棉花的世界里,一切都是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如果不是沈弃扶着他,他估计就要滑到地上去了。
江岁晚看向沈弃被自己伤到的肩膀,“上药了吗?疼不疼?”
“师尊,我这里不疼。”他指指自己心口,说:“我这儿疼。”
沈弃说话时,始终看着江岁晚,目光灼灼:“师尊,我心疼。”
江岁晚一时哑然,这次确实是他鲁莽行事了。
可是当时的情况紧急,要是他不这样做的话,小海和华岁的魂魄虚弱,根本就承受不住那样的攻击。
只是没想到他会伤到自己的宝贝徒弟。
想起昏迷前沈弃对他说的那句“师尊别怕,我陪着你。”和那双满是澄澈和温柔的眼睛,江岁晚就止不住的愧疚和心疼。
江岁晚满是歉意的对沈弃说:“对不起,是师尊伤了你,还害你担心了。”
问题是这个吗?
问题是他的师尊总是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别人。
沈弃沉默片刻,忽然微微皱起眉咳了几声,一副压抑又隐忍的样子。
“你怎么了?”江岁晚见状立即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伤口痛吗?”
“嗯。”沈弃眉眼耷拉下来,脸色都有些苍白,他拉着江岁晚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肩膀的伤口上,说:“师尊,我伤口疼。”
(作者有话说:沈弃虚弱捂肩:师尊,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