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用神念内视了一番,颜辉发现除了右臂的几处经脉被教士们发出的圣光震断之外,连带内脏也被震伤。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今天怎么脑袋一下就短路了呢?冲动的惩罚啊!”颜辉烦闷地扫了一眼狼籍的战场,忍着肺腑传来的剧痛走出教堂,准备赶回下榻的酒店运功疗伤。
刚出教堂没走几步,身后的教堂里便响起一阵急促的钟声。
“人死了敲钟,这不是典型的丧钟么?”
就在颜辉一愣神的工夫,城里其他不知名的教堂的钟声也响了起来,似是和圣•乔治教堂一应一合。颜辉旋即感应到几股很强的灵力源头正快速向圣•乔治教堂赶来。
“靠,是召集人手么?”颜辉心中暗道不好,正要飞身离开。突然,全城的钟声都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若有若无的祈祷声。
闹不懂教士们搞什么玄虚,颜辉也不多想,腾身而起。
堪堪升到百丈高空,看见几个红衣教士已经冲到了圣•乔治教堂的门外,而在不远处的街头,数十个神甫也正急急向这个方向奔来。
颜辉心头暗自冷笑:“想倚仗人多么,还好老子会飞,哈哈。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啊……”
正得意间,颜辉忽感一道浑厚、威严地气息笼罩住自己,耳际也再次响起教士们祈祷的声音。
颜辉大骇,身形猛地冲上万米高空。不过令他心慌的是,那股强大到令他感到无法抗拒的气息始终如影随行,而教士们的祈祷声也愈发响亮,直似在他耳边敲响了一面大鼓一般,一字一句如暮鼓晨钟从他耳膜直撼入肺腑,震得颜辉心神不住激荡。
砰砰砰……颜辉感到自己的心脏在不住加速,修道以来一直保持清明的灵台也逐渐失守,一种欲飞无力的无奈充斥在脑海。
颜辉用手蒙上双耳,可那足以让人意念崩溃的祈祷声仍一丝不漏渗入耳朵,渗进肺腑。绝望中,他终于狂吼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哪知道,如今几乎整个佛罗伦萨城的教士、神甫都在祈祷。近万人的信仰汇聚到一起,又岂是他一人所能承受得住的?
“噗”颜辉接连喷出了几大口鲜血,整个人也萎靡不堪,好在体内真元还未涣散,不至于从万米高空坠下。
祈祷声仍在一波接一波地震撼着他的肺腑和经脉,颜辉脸如死灰,已经再无一丝气力驱使体内的真元了。
鲜血随着他的嘴角不住溢出,顺着耸拉的颈部淌下,染红了他白色的内衣,接着慢慢往下流到腹部。
一丝,一滴,接着是一道血流落在了玄木盒上,慢慢地将大半个玄木盒染成了暗红色。终于,有一缕血丝顺着玄木盒的楔合处流了进去,触到了那枚封印着白起战魂的虎符。
战神白起由武入道,一生战天战地,靠得就是一股铁血的意念。《天机诀》创始人虽然将白起诛杀,却也敬佩其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不屈信念,是以将其战魂封印到虎符之中,留待后世有缘人得之。
就在颜辉的鲜血流到虎符之上的那一瞬间,白起的战魂在被封印两千多年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口子,顺着血迹附到了颜辉身上。
颜辉那本已半死不活的躯体内猛然间焕发出强大的生机,他缓缓抬起头,双目竟已变得赤红。
“仇人三千,能奈我何!哈哈,给老子破啊!”随着一声暴喝,一股傲视天下的铁血之气自颜辉体内爆发出来,摧枯拉朽般将笼罩着他的那股浑厚威严的气息冲得粉碎。
古往今来,天上地下,真正能担当得起“战神”称号的,唯有白起!
耳边再没有教士的呱噪声,战斗的意念化为心头熊熊烧的怒火。颜辉此时已经意识到是白起的战魂将自己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缓缓抬起业已经脉寸断的右手,颜辉向脚下的圣•乔治教堂挥出了“风云七式”中杀意最盛的一招——“风卷残云”。
惊世骇俗的一击瞬间攻破了教士们仰仗信仰布下的防御,准确无误命中圣•乔治教堂。在“战天战地,至死方休”的疯狂战意之下,教堂被碾成一片废墟,沉到地下深足足达三丈。巨大的声响半个佛罗伦萨市都能听到。
颜辉虽然借助白起的战魂不计后果地将圣•乔治教堂从佛罗伦萨地图上抹去,但毕竟体内的真元亏耗过大,无力为继。“嗬嗬”喘了几口粗气,颜辉这才拖着浑身是伤的躯体离去。
呃,旺盛的斗志固然可贵,不过身体才是战斗的本钱。重伤之下,颜辉可不想被别人捡了便宜,成为被人痛打的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