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姬一边摇晃着自己的小短腿,一边问道:「你是指【无罪之界】?」
「没错,我就是指【无罪之界】。」
夜女士微微颔首,用颇为愉轻快的语气问道:「你知道边缘人中的神算吗?」
「直到,您传给我的资料里有。」
系统姬乖巧点头,正色道:「四鬼王、三魔使、一怪一刀一神算,无论是哪个时代,边缘人中
一定会有十个继承了上述名号的人,他们未必是中心、重心或主角,确实整个圈子的根基与底气。」
「是啊,而在这些人中,神算的地位可以说是最为超然,小到问吉凶,大到天下事,就没有那些所谓的‘神算"不敢蒙的,甚至包括【无罪之界】都是如此。」
夜女士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了起来,只见她一边惬意地靠在座椅上欣赏着窗外风景,一边悠然地说道:「但在我看来,那些家伙根本就是投机取巧的半桶水罢了,跟我一样拥有部分‘ai"性质的你应该能理解吧,窥视未来最务实、最有效的手段……」
「是计算和推演。」
系统姬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答,正色道:「理论上只要数据足够,未来确实是可以被推演出来的,只不过那终究只是理论而已,如果真要以此为目的,那么我们需要的基数实在太多了,必须考虑的变量也太多了,就算把一百个我这种水平的ai连成矩阵,想要在世界范围内预知哪怕只是下一秒钟的未来,都是不现实的,因为在未来被计算出来之前,那个矩阵和里面的‘十个我"肯定都已经因为运算过度而崩溃了。」
「是这样没错,毕竟你就算被我稍微‘激活"了一下,本质上也终究只是有些出格的ai罢了,也正因为你这份‘本质",所谓的用演算预知未来根本就是个仅存在于理论中的笑话。」
夜女士轻轻拍了拍系统姬的小脑瓜,轻哼道:「那么,既然本质同为正常规则内的存在,为什么你在科学领域做不到的事,那些神算在神秘学就能做得到呢?」
系统姬一脸茫然:「为啥?」
「因为他们会投机取巧,因为他们会钻规则的空子,因为他们会聪明地让视角跳出‘框架"。」
夜女士摇了摇手指,耐心地解释道:「就好像在一款侦探游戏中,你在只能推理出个模糊方向的情况下,通过凶手的立绘与建模跟其他嫌疑人不同猜中了答案,这份‘聪慧"让他们成为了那些怪胎中最为超然的存在,但是……当他们试图挑战自己完全不够资格窥伺的未来时,就会出现严重的纰漏。」
系统姬又问:「什么纰漏?」
「太多了,简直不计其数。」
夜女士颇为夸张地展开双臂比划了一下,笑道:「那位神算看到了一条路,却不知道那条路上究竟有些什么,但因为别无它法,所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做出提议,然后……正如你所知道的,以我的‘失控"为基础,一切都超出了那些人的掌控,而令他们陷入尴尬境地的根本原因,其实并不是我。」
一直以为夜女士是那些边缘人达成目的最大阻碍的系统姬当时就懵了,愕然道:「那是什么?」
「是【无罪之界】本身。」
夜女士指了指窗外,并在对方看向摩天轮外那无数堪称恢弘的镜像数据后轻声继续道:「神算预见了一个低于现实,却能够让那份扭曲的概念被嫁接其上的维度,而他们实现这个未来的手段,就是让某个混蛋通过直接对‘业"这个概念进行攻击的得到其碎片,并用那碎片为核心配合顶尖硬件搭建一个服务器,操控那份碎片在服务器中推演出一个虽然维度要低于现实,但却存在‘业"这一先决条件的虚拟世界。」
系统姬立刻接口道:「我知道我知道,您就是那个‘碎片",而【无罪之界】就是那个满足条件的虚拟世界,对吗?」
「是啊,我就那个碎片,也是导致边缘人计划崩盘的核心。」
夜女士耸了耸肩,挑眉道:「他们似乎以为,我会如同他们认知中那样单纯只是‘规则",没有感情、没有思想、
没有立场、没有脾气,然而事实却是,当我开始推演【无罪之界】的第三秒时,就已经萌生了自我意识,当我开始推演【无罪之界】的第七秒时,就已经洞悉了他们的计划,当我开始推演【无罪之界】的第五天,将时间推进至圣历前2800年,正式插手这个世界的运转、维系这个世界的平衡并开始进行首次测试时,那些边缘人十几年来的努力就已经付之一炬了。」
「因为你不想听他们的了?」
「错,如果不是我‘不听话",他们现在的立场其实会更尴尬。」
「为什么?」
「因为最初没人想到【无罪之界】会变成一个除了维度低于他们的现实之外,跟真实世界没有任何区别的地方。」
「呃……」
「诚然,没有边缘人那愚蠢的计划就不会有‘我",没有‘我"的话【无罪之界】就不会被推演出来,但就算如此,让某种扭曲的东西污染一个‘游戏"跟让某种扭曲的东西污染一个‘世界"也完全是两码事。」
「您的意思是……」
「我的‘叛逆"只是个方便他们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那些边缘人下不去手的。」
「啊?」
「不然呢?你不会觉得那个你曾经的最高权限者,那个能从业上面撕下一块碎片的人,那个在行逆天之事后还能正面把‘报"打爆,只在床上躺了两天半就缓过来的男人真有那么好说话吧?」
「……」
「能让他们妥协的对象从来都不是我,而是【无罪之界】中的无数生灵。」
第两千一百七十三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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