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这个。”良久,百花摇头轻笑、目光坚定,“但我党项子民万众一心,既是民心所望,何必再管天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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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一邑,旧寨三十六,有胡兵十万人;其北百里间,有塞门、安远、栲栳三寨,是为延州之保障,汉户之藩篱。
而金明砦都巡检李士彬,更与李元昊有不解之冤。
宝元元年九月,金明砦都巡检李士彬多番引诱西夏藩王赵山遇叛夏投宋,而后更是见财起意,在赵山遇叛逃入宋后谗言构陷,不仅侵没赵山遇珍宝数万,更遣大军将赵山遇护送至西夏境内,逼迫李元昊下令将其射杀。
此事一经传出,两地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夏人心怖而叛逃归宋者甚众。
李元昊恨李士彬入骨,无奈计取百端而不得破之。
出征五日后,众人在金明砦外五十里安营扎寨毕了,陆陆续续吹了火入睡,唯有主将大营里亮如白昼,照出三五人影来。
汪洋将军谏道:“我军将士休整一夜,明儿便可一鼓作气拿下金明砦。”
百花上前一步,和汪洋将军并肩而立,否决道:“金明一邑有胡兵数万,仅金明砦便有三四万之众,守将又是‘铁壁相公’李士彬,万万不可贸然攻城。”
汪洋将军素来敬重这位百花公主,保安军一役之后更是心悦诚服,闻言垂首请教:“不知公主有何妙计。”
百花点头还了礼,谏言道:“去年六月,臣侄曾派出数百人往金明砦投降潜伏,相约战时以鸣镝为号,降兵见机杀出、与我军内外呼应。”
两人说罢,半晌不见李元昊开口。
“明天夜里、出六营前行三十里造势;大军仍在此处休整,两个时辰前往轮换。”李元昊凝视地图良久,伸出食指点了点延州,满面不屑、蔑笑道,“铁壁相公也好,天将也罢,我亲自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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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金明砦城楼之上仍紧密地排着数百位士兵。
城里打更的已走了第三圈,长脸高额的小卒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登时惊醒看了看四周。
旁边的胖子呵呵笑道:“怕什么,将军早该睡了,就算是醒着,也不会这个点来城楼上。”
长脸一脸的不耐烦,骂道:“这群狗杂碎在搞什么——天天在外头闹腾,害得老子们也白天黑夜地守着他们。”
“老子看你就是炕睡得不舒服了,你要是不想在城里守着,就去外头跟他们睡帐篷去,冷不死你狗日的。”胖子嘿嘿笑道,脸上的横肉跟着抖了三抖。
长脸冷得跺了跺脚,笑骂道:“还是你去吧,反正你他妈的满身肥肉、不怕冷。”
两人又低声侃了几句,长脸好像想起些什么,皱眉道:“嘶,你说他们在外头耗着,肯定比我们累多了,将军咋不趁着机会反攻一波,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你懂个屁,他们在外头这样闹腾,就是引诱我们去打他们;你不信就自己去看看,那头有什么好的在等着你。”
长脸听了只是笑,瞧着远方的灯火好像更明亮了些,颇觉好笑道:“你一说,这些党项人好像还来劲了,你看,闹得更起了。”
长脸小卒半晌没听见那胖子说话,转头去撞他。
那胖子只定定地看着城外越来越亮,马蹄人声如雷而来,如梦初醒道:“他们来了....党项人.....来了”。
“.....啊?”长脸闻言愣在原地。
“妈的,党项人来了,快去吹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