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春红着脸,点了点头。
“这瞧着左不过是块普通的玉石,不知你二人如何认定它即是宝贝?”
“先生,您看,这石板上刻有字哩,瞧着有些年头了。
怎么看,也不大像本朝的东西,故而我二人才争抢的。”
周志挠挠头皮,不好意思的答道。
“你二人还不将石板立起来,让先生仔细瞧瞧。”
听到儒生的吩咐,二人同时下到坑里,将石板抬了出来。
洛江天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沾满泥土的墓碑,
上面刻有一行字,由于年深日久,有些字迹早已模糊不清。
只好让人将石板抬回洛宅,反复用清水冲刷干净后,又将字拓印下来。
仔细辨认半天,原来写的是“大明景泰乙亥,知府虞廷玺为我复兴此窝。”
洛江天读着这一行字,不由得浑身一颤,口里喃喃自语道:
“复兴此窝,莫非是先生之安乐窝么?”
众人见状,均不明所以,一双双迷茫的眼神齐齐望着他。
柳长春更是急切的问道:“洛先生,你快说说,这是不是件值钱的宝贝?”
洛江天摇摇头,又点点头,弄得季老伯也在一旁跟着催促:“哎呀贤侄,你倒是表个态嘛。”
“据我判断,这应该是一块宋代石碑,玉质极为普通,不值什么钱。但是……”
未及他将话全部将完,周志突然插言道:
“洛先生,不值钱,你还让我们哥俩费这么大劲弄回来?
莫不是看出了啥门道,想据为己有?
我可事先声明,这宝贝谁挖出来算谁的。哪个敢跟我抢,小子非跟他玩命不可。”
儒生狠狠瞪了他一眼:
“财迷心窍,若真是宝贝,也是从我家先生地里挖出来的,与你何干?
再敢胡言乱语,当心将你告到官府,说你私挖人家坟地,看大老爷如何收拾你。”
周志梗着脖子还想争辩,洛江天摆摆手,环伺下围观之人:
“大家可听说我们洛阳地界曾经出过一位名人,唤做邵康节的?”
众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一起摇了摇头。
还是那位季老伯颇有些见识,低头沉吟半晌道:
“贤侄说的莫不是那位神算大师邵雍?我曾听俺那儿读时好像念叨过此人的名字。”
“老伯所言极是,若非是他,谁人能有这种手段,预测到身后四百年之事?
若我所料不差的话,此块玉碑便是康节先生于生前留下的。
言说是会有一位唤做虞廷玺的知府,为他重新修建安乐窝。”
“先生,安乐窝是个什么所在?”
一旁的儒生不解的问道。
“哦,安乐窝即是康节先生生前所居之所。”
“先生,按您这么说的话,那挖出玉碑之地岂不就是邵先生故居遗址,安乐窝之所在了?”
洛江天闻听此言,顿觉脑袋嗡的一下,猛然间想起老神仙临行前对他说过的话。
之所以让他暂留大明朝,乃是有重任在肩。
莫非指的就是为邵康节先生重建安乐窝之事不成?
想到此处,强按捺住内心狂喜,表面上故作镇定地言道:
“极有此种可能,若这知府大人果真是虞廷玺的话,此事便千真万确了。”